:“就不管她了?”
屠维平静地回望。
片刻后,祝鸣坐回车里,长长吐出一口气。
“冷静、思考、以不变应万变,相信她。”这是祝鸣说给自己听得的,“我怀疑这里存在一个巨大的阵法。”
屠维赞同地点头:“这是可能性最大的选项。”
只是这阵法如何破解?她们连环境都看不清楚。
灵力在这里面乱如洪流,叫人很难随之寻到阵眼所在,她们所以能做的,似乎只是等待一个风雪停下来的契机。
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温下降的越来越快,即使开了暖气,车内的空气依然带着凉气。
祝鸣掂量了下,不知这场风雪暴会持续多久,而她们很可能有在其他方面需要汽油的时候,所以她又关掉了暖气。
把厚衣服套到身上,祝鸣礼貌地问了一句:“你应该不会冻死吧?”
屠维贴心地回答:“暂时应当不会。”
说完她对她露出一个如花的笑靥:“况且有你在,我相信你不会看着我死去。”
祝鸣:“……啊,当然,只要你去做个整容手术。”
很快车内的气温也开始急剧下降,脸部的皮肤与呼吸道清楚感受到了空气的干燥冷冽,祝鸣用围巾把面部包裹好,衣服里面贴了两片暖宝宝。
她向来体温高于常人,体内仿佛装满了燃烧不惜的岩浆,这让她在这种环境中很有优势,不过当温度格外低时依然会冷,她又不是真的火山。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轮流守夜。
屠维守上半夜,到了时间,她将祝鸣推醒,两个人交换位置。祝鸣爬到前排驾驶座,屠维到后排蜷着腿休息。
后排的座椅被放倒了,即便如此,在上面休息的时候,也不得不保持一个不那么舒服的姿势才行。她裹着厚厚的衣服,身上盖了一条保温毯,只露出头顶在外,长发垂着,乍一看,好像一个作茧自缚还发霉生毛了的蚕宝宝。
祝鸣坐在驾驶座上,缓慢地活动刚才睡觉被压麻了的四肢。
她打了个哈欠,短暂的睡眠无法补足失去的精力,况且寒冷的天气本就会催使人犯困。
她开始食用巧克力棒和麻辣牛肉干,给自己补充更多热量,顺便从云走川为母亲带回来的大批礼物里翻出了几本消遣的书来看。
这种时候没有办法玩手机,一来没信号,二来极端天气会使手机电量消耗的格外快,过冷甚至会直接导致关机。
好在因为雪山里同样缺乏信号和娱乐设施,贴心的云走川为她母亲准备了许多可供消遣的物品,如今这些礼物还没有送到妈妈手里,倒先被祝鸣享用了。
她毫无心理负担,人在迫不得已时吃大熊猫都不犯法,吃吃阿走的零食看看阿走的书,也不算什么嘛,大不了以后再给她补上。
只是,这一夜有些过于漫长了。
当祝鸣数次迷惑,是否到了本该天亮的时间段的时候,她就明白,时间一定产生了问题。
无论是阵法中时间的流速产生了变化,还是个人对时间的感知被模糊了,都是一种叫人心惊胆寒的可怕力量。
时间向来是人类最难以抵抗,也最无可奈何的东西。
祝鸣不得不数次打开手机确认,她闭上眼睛,在心里数数,三十个数过后,手机时间过去了两秒。
她又闭上眼睛眼睛数三十个数,这次再看手机时间,却过去了十七秒。
这可怎么办。
也许风雪根本不会停,她们要么像阿走一样迷失在黑暗中,要么被困死在车里。
要继续等天亮,等风停吗?
手机时间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十七分,而在祝鸣的感知中,距离她从凌晨十二点被唤醒至今,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
不能再等了,必须赶紧想办法破局。
祝鸣打开指南针,指针乱晃,已然失去了本身的功能。
叩叩。
祝鸣的耳朵动了动,猛然像左侧车窗看去,窗外不知何时竟浮现了一个深色的人影!
低着头,静悄悄地往车窗里看。
不知看了多久。
她刚惊喜了一瞬,以为是阿走回来了,紧接着心便沉下去,因为阿走的围巾末端,并不是垂在身前的,她向来习惯把脖子包得严严实实,把围巾末端也掖进围巾里。
黑暗与狂涌不熄的风雪,让这人影即使紧靠着车门,依然无法看清它的真容,只能看出大体的轮廓。车窗上结了厚厚一层冰花,颇具美感,此时却成了恼人的阻碍。
它看起来像一个球,任谁在风雪中外出,都会穿的臃肿的像个球。
祝鸣只能睁大眼睛,试图捕捉更多细节,它好像戴着阿走出门时同款的防风镜,仔细看,她的冲锋衣颜色应当是土黄色的,围巾则暗暗地发绿。
身高似乎比阿走高一点。
这可太不妙了。
天色影响了视力,车里也只亮着一点昏黄暗淡的灯光。祝鸣看不清它的面部跟身上的色彩,低头却能看清自己的。
她也有一条绿色的围巾,和一身土黄色调的冲锋衣。因为下意识在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