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控,即启动码头接管计划"。
窗外突然传来报童的吆喝:"号外!
号外!
日商渗透沪上金融业详情曝光!"
顾承砚笑了,从西装内袋掏出份报纸拍在桌上。
头版标题用特大号铅字印着《顾氏绸庄揭秘"双子星"阴谋》,照片里正是陈启明在码头与松本商事代表握手的画面。
"周次长,"顾承砚的声音突然放轻,"您觉得《大公报》的读者,是更信您说'证据不足',还是更信这些白纸黑字?"
周鸿年的额头渗出细汗。
他扯了扯领口,对身边的秘书使了个眼色:"立即...立即冻结相关账户。
彻查...彻查牵连官员。"
听证会结束时,窗外的天已经泛白。
顾承砚站在财政部台阶上,看着晨雾里的霓虹灯渐次熄灭,突然听见衣袋里的电报机"滴滴"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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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雪的电文很短:"沈仲明已失势,东京方面对其下达通缉令。"
他靠在廊柱上闭了闭眼睛。
沈仲明是松本商事在华总代表,也是"双子星"的幕后操盘手。
三个月前在百乐门,这个穿西装的胖子拍着他肩膀说"顾少东年轻有为"时,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袖口绣着的樱花暗纹里,藏着整座上海的危机。
"顾先生?"司机老周的声音从台阶下传来,"回商会吗?"
顾承砚把电报叠好收进怀表夹层。
晨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他突然闻到一丝熟悉的檀香味——是苏若雪常用的雪花膏味。
他转头看向街角,却只看见卖豆浆的担子冒出的热气。
福特车拐进爱多亚路时,顾承砚的余光扫到后视镜里的黑色轿车。
那是辆老式别克,车头镀铬装饰在晨光里泛着钝光。
他的手指骤然收紧——三年前在霞飞路,他第一次见到苏若雪时,她正从这样一辆别克里下来,怀里抱着本《资本论》,发梢沾着法国梧桐的绒毛。
"老周,"他轻声说,"开慢点。"
别克车始终保持着五辆车的距离。
顾承砚盯着它的车牌——沪A·0736,和记忆里那辆分毫不差。
他摸了摸腰间的勃朗宁,枪套的皮子被体温焐得发软。
商会的铜狮子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顾承砚推开车门时,听见身后传来刹车声。
他没有回头,只是整理了下领带,脚步沉稳地走向大门。
"顾先生!"门房老张的声音从门里传来,"苏小姐差人送了蟹粉小笼,说您肯定没吃早饭——"
顾承砚的脚步顿了顿。
他望着玻璃门里自己的倒影,看见那辆老式别克停在街对面,驾驶座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只戴翡翠镯子的手。
他笑了,推开商会大门。
晨光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那辆别克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