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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然而,穆霄骋显然不能够理解她的惊惶。

  他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徘徊几瞬,仍未看出任何端倪,于是好言安抚道:“别怕,夫妻哪有隔夜仇呢?你和云策好好谈一谈,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只管来找大哥,大哥帮你做主。”

  在如今这个时代,和离的女子容易遭受非议,所以穆霄骋没有把裴安夏刚才的话当真,只当她是在说气话。

  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是兄妹也得避嫌,更何况,裴安夏与穆霄骋并无血缘关系,拉拉扯扯的难免有失体统。

  裴安夏也知道自己的举止有些出格,尽管心里仍旧害怕,也不得不松开手,勉强勾起唇角道:“大哥说得对,事情总要说开的。”

  穆霄骋欣慰地颔首,“家和万事兴,你们夫妻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穆霄骋估计他们可能有私房话要说,没有多做停留,理了理因为久坐而起了皱褶的衣裳,迈步朝外走去。

  裴安夏目送他的背影逐渐远去,久久没有收回视线。就在她出神的时候,穆霄野径直走到她的面前,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

  他的眸底掺杂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仿佛化不开的浓墨,几欲将人吞噬。“我警告过你了,不是吗?除非死亡,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穆霄野的声音阴冷,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修罗恶鬼,让她遍体生寒。

  裴安夏垂首不答,似乎在同他赌气。穆霄野额角的经络突突跳动着,险些控制不住内心暴虐的情绪。

  他看着裴安夏近在眼前的脖颈,那么细,那么脆弱,让他不禁思绪飘忽,觉得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她的脖子给掐断。

  以这女人贪生怕死的程度,如果到了性命垂危的关头,恐怕会哭哭啼啼地哀求自己手下留情吧?

  穆霄野几乎可以想像得到,为了活下来,她会收敛起浑身的尖刺,假扮出乖顺的模样,用她最擅长的虚情假意,诱使他放下戒备。

  可笑的是,他明知道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还是会忍不住沉溺在她给的欢愉当中。

  眼看着自己的双手就要扼住裴安夏的脖颈,穆霄野猛地回过神来,好似触碰到烧红的铁块般,缩回了手。

  下一刻,穆霄野手臂调转方向,拂落桌上的花瓶,啪地一声脆响,瓷瓶当即被摔得四分五裂,让整个室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裴安夏心知这种时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于是干脆打定主意不开口了。

  僵持半晌之后,穆霄野忽然低笑出声,“你为何颤抖?是因为害怕吗?”

  裴安夏不由抿了下唇,现在的穆霄野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会把她捧在掌心,任由她恃宠而骄的人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冷。”

  裴安夏没有试图挣扎,因为她知道自己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非但不能改变现状,反倒会让穆霄野更加来劲儿。

  毕竟,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折磨她,她表现得越痛苦,他就越是快慰。

  穆霄野伸长手臂,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没有急于切入正题,而是慢慢抚上了她平坦的小腹。“真是奇怪,明明每天都有认真浇灌,可为什么还是迟迟怀不上呢?”

  男人的嗓音温柔缱绻,仿佛是一个期待孩子降生的父亲。然而,裴安夏却感受不到半分甜蜜,只有满心的惊惧。

  穆霄野难道是真心渴望拥有孩子吗?

  ——显然不是的。

  他不过是打算以此来折磨她。

  想到这里,裴安夏不禁感到一阵绝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让穆霄野停止这种伤人又伤己的行径,却由衷地盼着这一切赶快结束。

  偏偏穆霄野还不愿意放过她,他略有些粗糙的指腹下移,一把握住了裴安夏的脚腕,她的踝骨细瘦伶仃,能够被人轻而易举地托住。

  穆霄野像是把玩珍贵的藏品一般,贪恋地摩挲着她的足踝,“赶明儿我亲自给你量尺寸,然后去工匠那里给你订做一副脚链。夏儿的脚踝生得这般漂亮,戴上锁链后,定然会更加叫人移不开眼的。”

  裴安夏闻言瞳孔蓦地紧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穆霄野不单单是禁足她,竟然还变本加厉地想用锁链限制她的自由,简直是疯了。

  裴安夏突然对于这种苟延残存的生活,感到有些厌倦。

  她眼神直直地望向虚空中的某一处,好半晌才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云策哥哥,你是真的恨我,恨不得我去死是吗?”

  这个称呼一出口,穆霄野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云策是他的表字,亲近的长辈或者同侪皆习惯如此称呼,但其中却不包括裴安夏。

  她向来待他疏离,成亲前规规矩矩地喊二哥,成亲后虽然在他的强迫下,不得已改口唤作夫君,语气也是板正的很,仿佛无形间与他拉开距离。

  可如今,她却为了讨好他,用上这种亲昵的称呼……

  穆霄野眸子一沉,心底猛然窜起一股无名火,在胸腔内横冲直撞,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愈发尖刻:“你扪心自问,我难道不应该恨你吗?”

  得到这样的回答,裴安夏眸子闪了闪,连眼底最后一抹光亮都彻底熄灭了。“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赎清罪孽的。”

  ——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

  第75章美人关是英雄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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