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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安夏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语。

  穆霄骋也不强求她的回应,自顾自往下说:“你们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我记得那会儿,云策还是个刚束发的少年,就天天把稀罕你挂在嘴边。”

  “姑娘家哪有不怕羞的?我劝过他几回,要他多少考虑你的心情,你又不是咱们穆家的童养媳,将来长大未必肯嫁给他,可他偏偏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

  穆霄骋摇摇头,似是无可奈何:“他说,他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养了那么久的姑娘,岂能拱手让人?我们都劝不动他,只得由著他胡来,我原本想着让他去碰壁个几次,他总能学会转弯。谁曾想,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副局面。”

  穆霄骋语气诚恳地说着:“事情闹得如此地步,我和母亲都有错,明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还放任云策由著性子乱来,才造就今日的悲剧。”

  尽管裴安夏知道此事不能全怪穆霄野,若非她出于自私,故意钓着穆霄野,他绝不会栽得这么深。

  但是连日来遭受粗鲁的对待,导致裴安夏心底的负面情绪不断积累,几乎到了要将她压垮的程度。

  此刻好不容易找到了决堤的缺口,她拼命压抑的委屈和难过,便一股脑地全都爆发出来。

  “大哥,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我只想与他和离……”

  她尾音落下的那一瞬间,门口突然传来男人沉沉的声线,如同毒蛇般阴冷。

  “当着我的面,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第74章”除非死亡,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当着我的面, 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裴安夏循着声音回头,就看到穆霄野立在门口,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原本正在军营里处理政务, 听闻兄长不顾侍卫阻拦, 硬是闯进了琴瑟阁的消息, 便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结果好巧不巧,听见这么一句话。

  穆霄野用力攥紧拳头, 手臂上鼓起一根根虬结的青筋, 他分明已经怒到了极点, 但却硬生生压下心中的怒火,没有做出任何失态的举动。

  裴安夏见他这副模样, 没来由地感到不安, 总觉得像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穆霄骋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恐惧, 连忙出声缓颊道:“云策, 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穆霄野性子虽然浑了点儿,但对于穆霄骋这个同胞兄长, 却格外地敬重。听闻此言, 他脸上挤出些许笑容,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和安夏沟通的。”

  穆霄骋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可后者神情坦然,看不出?*? 半点说谎的迹象。

  穆霄野任由他打量着,长眉轻挑起一个肆意的弧度:“大哥, 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他说着,走到裴安夏身前, 弯下腰,双手撑在椅子的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告诉大哥,我会欺负你吗?”

  穆霄骋没有料到他丝毫不顾忌自己还在场,便敢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当即尴尬地咳嗽两声。

  “我不是信不过你,也不是想要插手你们夫妻俩的家务事,只是站在过来人的角度,给你几句提醒——不要被怨恨蒙蔽双眼,更别做会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情。”

  穆霄野状似认真地听着,实则并没有把兄长的话当一回事。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相反地,他脾气不好,心眼儿窄,有仇向来是当场就报了。

  他恨毒了裴安夏,这些时日他不止一次想过要如何报复她,笞杖、浸猪笼、骑木驴……

  穆霄野设想过各式各样的刑罚,他甚至考虑过用烙铁在裴安夏那身白皙无暇的肌肤,刻上他的名字,处罚她的不贞不洁。

  尽管裴安夏口口声声说她和文梓轩是清白的,偷拿布防图的时候,也没有料想到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可是那又如何呢?

  悲剧已经发生了,她无论如何都洗不脱自己身上的罪孽。

  以裴安夏犯下的罪行,换作是其他人,早不知死上几百回了,她现在还能好端端地活着,还是多亏了他的“心慈手软”。

  穆霄野并非没有想过要她的命,但真到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终究是狠不下心。都说人死如灯灭,生命一旦逝去,就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与其这样,他不如遵从本心,将她困在身边,哪怕相互折磨,也不允许她离开他半步。

  短短片刻之间,穆霄野想了很多,但面上却并未显露出分毫,而是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我明白的,多谢大哥教诲。”

  穆霄骋瞧他答应得爽快,不由点点头,随即对裴安夏叮嘱道:“你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不方便和大哥说的,也可以随时去找你嫂子,别闷在心里,仔细闷出病来。”

  穆霄骋说完,便站起身来,裴安夏意识到他准备离开,几乎来不及思考,就伸手扯住他的衣袍一角。“大哥……”

  她的力道不算大,却足够让穆霄骋停下脚步。他回头一看,发觉裴安夏正紧紧攥住他的衣服下摆,不由疑问出声:“怎么了?”

  裴安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这种毫无根据的心慌。

  虽然穆霄野表现得极为冷静,但以裴安夏对他的了解,他眼下的镇定,仅仅是在穆霄骋面前不得已的伪装。

  等到穆霄骋一走,他立刻就会撕破伪善的面具,露出狰狞的獠牙。

  裴安夏不敢想像,待到屋内只剩下她和穆霄野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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