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裴安夏听完之后,垂首沉默许久,再抬起头时早已泪盈于睫。
她轻轻拽住他的衣袖,一开口,声音里带着哽咽:“二哥,府里的ㄚ鬟婆子都在议论,说等你娶了别人,便会把我从穆府里赶出去……二哥,我害怕。”
穆霄野没想到她竟是为了这件事烦忧,见裴安夏哭得楚楚可怜,他简直要心疼坏了。
穆霄野用宽大粗糙的手掌,捧起裴安夏白皙精致的小脸,在她耳边悄声说:“那二哥不娶别人,娶你可好?”
裴安夏看着男人因为紧张,额角不停渗出汗水,那水珠顺着他麦色的肌肤滑落,滴在喉结上。
她厌恶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偏过头,不想看面前的男人。
尽管裴安夏心里仍有几分不情愿,但她心里也清楚,她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全赖穆家所赐,于是很快调整好情绪,答应下来。
裴安夏点头同意后,穆家便紧锣密鼓地操办起两人的婚事。
然而,裴安夏心里始终对穆霄野这个丈夫不甚满意。
哪怕是成亲后,裴安夏也依旧抗拒他的碰触,但穆霄野年轻力壮,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有时候憋得狠了,便软磨硬泡地哄着裴安夏用手帮他。
裴安夏对他嫌弃至极,几乎没有一天给过穆霄野好脸色看。
穆霄野对此倒是并不在意,每天嬉皮笑脸的,领到月俸便拿去买些女儿家的胭脂水粉、珠钗首饰,讨裴安夏欢心。
本来小俩口日子虽不算和美,但倒也还算过得去,但就在这时,事情迎来了转折。
——军营里来了一个白面书生。
那书生名唤文梓轩,自幼饱读诗书,对于兵法战术和奇门遁甲颇有研究,深受穆霄野的父亲定北王倚重,在军营里地位颇高。
文梓轩皮肤白皙,相貌端正,身穿素衣白袍,手里捏着一柄折扇,叫人一眼看去便觉得是风度极佳的翩翩公子,谈吐也是温润如玉的。
裴安夏和他接触过几次,在过程中逐渐春心萌动,虽然未曾做出任何逾矩的举动,但也时不时会假借探望夫君穆霄野的名义,送些茶水点心过去给文梓轩。
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文梓轩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敌过派来的奸细。
穆家军军纪森严,文梓轩潜伏进来后,迟迟没有找到突破口。当他察觉到裴安夏对自己有别样心思的那一刻,他终于找到了可乘之机。
文梓轩蓄意接近裴安夏,从她口中了不少穆家军的信息,甚至诱哄她去偷取布防图,导致穆家军在与楚国交手的战役中大败。
穆霄骋作为那一战中的主帅,被敌军的将领砍下了一条手臂,从此成了废人。
定北王震怒之下,下令彻查整个军营,查着查着,发现所有证据皆指向文梓轩。
按照军律,私自揭露军机者理应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文梓轩身上的素白锦袍被扒下来,换成了破旧的粗布囚服。
他的四肢都戴着镣铐,脖子上栓着一条婴儿手臂粗的铁链,整个人悬挂在刑柱上,屈辱地等待着吉时进行斩首。
裴安夏平时都待在深闺里,对军营里的事情一概不知,满心以为定北王是要为这场败仗,找一个替罪羔羊出气。
于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冲上前袒护文梓轩,无论穆霄野如何解释,她都听不进半个字,坚定地认为文梓轩无罪。
到最后,连穆霄野也对她彻底失望了,亲自吩咐手下的将士将裴安夏关进自省堂里看押起来,等候发落。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裴安夏第一反应便是询问系统:【快告诉我,我穿越的时间点是什么时候?穆家军战败前还是战败后? 】
系统声音渐弱,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宿主,您穿越的时间点,正好在穆家军刚战败后不久,穆霄骋的手臂彻底废了的时候。 】
裴安夏险些两眼一黑晕过去。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