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挥刀格挡,余光瞥见屋顶黑影一闪,那人靴底沾着的朱砂土,与赵承嗣昨日踹翻笔砚时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城西破庙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庙门虚掩,门缝里渗出诡异的绿光。张小帅握紧玉佩,发现其表面温度异常发烫。推开门的瞬间,他瞳孔骤缩——八名女子被铁链吊在梁柱上,身着红衣,咽喉处的螺旋伤口还在渗血,而中央祭坛上,摆放着与双鱼玉佩纹路完全相同的青铜鼎,鼎中蛊虫翻涌,在绿光中拼凑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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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好。”赵承嗣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褪去飞鱼服,露出绣着西域符文的黑袍,“张小帅,你以为解开伤口暗纹就能阻止‘搬山计划’?这些女子的血,不过是唤醒蛊王的引信。”他抬手一挥,祭坛四角燃起蓝色火焰,鼎中蛊虫突然化作人形,赫然是失踪的七名死者。
混战在幽绿火光中展开。张小帅的绣春刀劈开蛊虫,却见刀锋划过之处伤口迅速愈合。赵承嗣手中权杖顶端的红宝石与玉佩产生共鸣,整个破庙开始剧烈震动。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想起密旨残页背面的星图,将双鱼玉佩嵌入青铜鼎的凹槽。
刹那间,玉佩迸发强光,与鼎中北斗七星图案融为一体。蛊虫发出凄厉尖叫,化作黑色灰烬;赵承嗣的黑袍被光芒撕裂,露出胸口半朵莲花刺青——与胭脂巷死者耳坠上的暗纹如出一辙。“你以为镇国公府的计划就这么简单?”赵承嗣在光芒中狞笑,“皇陵深处...还有...”话音未落,整座破庙轰然倒塌。
当张小帅从废墟中爬出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他握紧发烫的玉佩,上面浮现出先帝的血字:“以民心为山,方得永固”。远处传来马蹄声,是苏瑶带着隐修会的人赶来。而在京城深处,镇国公府的密室里,陆明远望着破碎的传信焰火,将刻有半朵莲花的密令投入火盆:“启动B计划,让张小帅...去皇陵送死。”
案卷迷渊
“张大人好雅兴。”苍老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惊得张小帅手中的狼毫笔在案卷上划出歪斜的墨痕。他猛地转身,只见佝偻着背的周伯抱着一摞案卷立在门边,褪色的皂隶服沾满墨渍,腰间的铜钥匙串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老人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面前摊开的“胭脂巷连环命案”卷宗,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
张小帅的手按在绣春刀上,余光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陈旧伤疤——那是利刃斜劈留下的月牙形痕迹,与他在城郊卫所见过的战场伤一模一样。“周伯这话何意?”他刻意放缓语气,却见老人枯瘦的手指突然颤抖着点向卷宗底部,那里用朱砂潦草批注着“证物缺失”四个大字。
“十年前我当值时,也接过类似的案子。”老人突然剧烈咳嗽,指节敲得案几咚咚作响,咳出的血沫溅在“螺旋状伤口”的草图上,“七个死者,七处疑点,最后都成了北镇抚司地窖里的烂账。”他突然凑近,腐臭的气息喷在张小帅耳畔,“查案先查档,不过有些门,推开就回不了头。”
更鼓惊破死寂的瞬间,周伯像被烫到般后退三步,怀中案卷散落一地。张小帅弯腰帮忙捡拾,却在《万历二十三年刑案录》的夹缝里,摸到硬物的棱角。当他抽出那张泛黄的纸页,瞳孔骤缩——上面画着与双鱼玉佩内侧如出一辙的回旋暗纹,而落款处的朱砂印,赫然是已被灭门的户部侍郎府徽。
“别看!”周伯突然扑上来抢夺,枯瘦的手指却被张小帅反手扣住。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涌出泪水,“当年我儿子就是多看了一眼,就被人割了舌头,扔在...”话未说完,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张小帅猛地将老人拽到桌下,三支透骨钉擦着横梁飞过,钉入墙壁时发出诡异的嗡鸣。
“周伯,那些死者的耳坠...”张小帅话音未落,老人突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时,一枚嵌着蓝宝石的银质耳坠泛着冷光,与证物袋里的耳坠不同,这枚耳坠背面刻着微型的北斗七星图——正是密旨残页背面的星象。
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混着铁链拖拽的声响。周伯的手开始疯狂颤抖:“他们来了!从地牢来的!”他突然将耳坠塞进张小帅掌心,“去查万历二十三年的火漆印,所有案卷的封口都被换过!”
值房的门轰然炸裂,数十名蒙着黑巾的杀手冲了进来。张小帅挥刀劈开暗器,余光瞥见周伯从墙角摸出把锈迹斑斑的铁尺。老人佝偻的脊背突然挺直,铁尺舞出的残影竟带着几分北镇抚司失传的“锁喉十三式”。“快走!去卷宗库!”周伯的怒吼混着兵器碰撞声,他的皂隶服很快被鲜血浸透。
当张小帅踹开卷宗库的铜锁时,扑面而来的霉味中混着硝烟。上万卷案卷整齐排列,却在标着“万历二十三年”的木架前出现诡异的空缺。他顺着灰尘的痕迹摸索,发现墙壁暗格里藏着个檀木盒,打开的瞬间,半卷烧焦的密信滑落出来,上面用西域文字写着:“以血为引,重启搬山”。
身后突然传来弓弦响动。张小帅旋身挥刀,刀刃却劈了个空——周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铁尺架在一名杀手的脖颈上。老人的胸口插着三支透骨钉,却还在咧嘴大笑:“张大人,记得查...皇陵...”话未说完,杀手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后心。
晨光刺破夜幕时,张小帅抱着染血的檀木盒冲出北镇抚司。怀中的双鱼玉佩突然发烫,与盒中的密信产生共鸣。他回头望去,只见周伯的尸体被拖进地牢,而赵承嗣站在廊下,鎏金鸾带在风中翻飞,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小主,
城郊的破庙中,苏瑶小心地展开烧焦的密信。当她看到西域文字的瞬间,脸色骤变:“这是黑巫教的血契,上面提到的‘搬山’,不是移山填海,而是用活人献祭,唤醒皇陵深处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远处传来震天的马蹄声,镇国公府的玄甲军举着火把,正朝着破庙围拢过来。
张小帅握紧双鱼玉佩,周伯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响。他知道,自己已经推开了那扇无法回头的门,而门后的深渊里,藏着足以颠覆整个王朝的血腥秘密。
墨染沉疴
正德三年春,辰时的阳光斜斜切进北镇抚司档案库,在青砖地面投下檀木架的斑驳阴影。张小帅攥着密旨的掌心沁出汗,鎏金腰牌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当他的目光扫过标着"正德元年京畿命案"的歪斜木牌时,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寒意——那排整齐如齿的牛皮封套间,唯有此处案卷像是被人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