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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发亮,夹着藏不住的癫狂

  与欢愉,像看一尊被献祭的洁白圣像。

  他捧起她的脸,唇覆在那点他亲手染红的口脂上,郑重缓慢地碾过去。

  鼻息纠缠,竟尝出一点腥锈,艳红的,带着死气。

  他的手顺着她鬓边滑下,拂过那截雪白的脖颈,再落在她肩头。

  掌心贴上去时,她身子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他顿住,眼底浮出病态的微光。

  那一丝细微的颤抖被他当成回应。

  他俯下身,唇舌贴上那一寸温热的皮肤,像抚慰,又像亵渎,缓慢地舔舐过去:“漪漪身上太凉了……”

  他低声,“我给你暖一暖。”

  “我们穿了喜服,入了洞房,这世上还有谁能说你不是我的人?”

  她的身体依旧软得不可思议,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两具身子完美契合,像是天生便属于他一般。

  卫昭低低地喘息,死死抱着她,几乎要将自己完全塞入她怀里。

  快感让人目眩神迷,混着疯长的占有欲与爱意,在体内翻卷咆哮。

  他眼尾泛起湿意,鼻尖埋在她锁骨细嗅,轻轻啃咬那寸凹陷。手掌缓缓探下,在她身上确认他们相连的证据,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

  他把脸颊贴着她心口,闭上眼,聆听她始终不紧不慢的心跳。

  “我们是夫妻了啊……”

  他的颧骨染上一层薄红,神色妖冶,痴痴笑出了声。那笑映着烛火,在他眼角晕开一抹潮亮,艳得近乎诡异。

  卫昭慢慢抬起头看她。

  那张脸在光影中生出一圈虚幻的柔光,唇上红艳未退,眉目恬静,像极了新婚夜等夫君入门的小娘子。

  他喉头滚动,愈发急促,紧埋在她胸前,像濒死之人拼命汲取她残存的温度。

  红绸散落,层叠的嫁衣像被剥开的花瓣,一层层在榻边垂落,颜色艳得像血。

  他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轻轻覆着,渴望被她像从前一样触碰。

  “你看,漪漪……你手心是热的,所以你心里也一定还是有我的。”

  屋里极静,静得只剩下他灼热的喘息。那声音压在喉间,闷闷的,像是抑制不住的情欲,又像是濒死的呜咽。

  “漪漪”

  “漪漪”

  *

  “娘娘,娘娘?”

  耳边声音轻轻响着,一声一声,像是从极深极远的水底传来。

  是在唤她吗?

  钟薏睫毛颤动,睁开眼,眼前却不是冰冷江水,也不是夜色浓重的江岸。

  是她熟得不能再熟的永乐宫。盛夏日光正好,洒在窗前,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她怔怔看着穹顶,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还活着还是死了。

  红叶跪在榻边,声音小心翼翼:“娘娘不是说要请陆院判过来看病么?人已到了外头……您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睡着了?

  她喃喃重复一遍,一时分不清梦与醒。

  她还记得寒水呛进喉咙的窒息感,耳边风声如刃,疼得像是要割裂皮肤,隐约中听见有人疯了一样喊她的名字,心脏还在继续坠落。

  她跳下去了。

  她明明跳下去了。

  可如今醒来,却重新回到了她死也想脱离的深宫,甚至还跟卫昭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

  像做了一场太长太冷的梦,在梦里她挣脱、反抗、试图死亡,而梦醒,睁眼又落入另一重深渊。

  “娘娘?”红叶又唤了一声。

  钟薏闭了闭眼,将所有翻涌的情绪生生咽下,才撑着身子坐起:“……请他进来吧。”

  红叶应声出去,转身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娘娘看起来真的身子不适,不过眯了这么一会儿,脸色却比纸还白。

  来人匆匆进来,在她不远处跪下。

  钟薏盯着他,心中像被针扎了一下,终于想起她请陆明章是来作何。

  第73章 抵死忍着某种更极端的冲……

  陆明章是一直帮她调理身子的太医,自从卫昭骗她喝那药,他便每隔三五日就来一次,总说她体虚,仍需温补调理。

  钟薏看着他恭敬垂下的脸,心中冷笑。

  沆瀣一气。

  “都下去吧,我本宫跟陆太医有话要单独说。”

  陆明章自从那日不小心被郡主瞧去了方子,本就心虚不安。之后几日夜不能寐,原以为这段时日过去,风波已经平息。

  今日见到娘娘,他摸不清是要检查身子,还是她察觉到了什么。

  殿中人应声退下,门合上的一瞬,陆明章更加惴惴。

  钟薏坐直了些,眼神落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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