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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进去。

  小心翼翼挨着墙边儿走,绕过一个又一个花案摆件,绕得烦了,索性光明正大地往中间去。

  真是,也不知道之前为何执着地将姑母的慈宁宫都摆上这么多花,整得现在拌自己的脚。

  挑挑拣拣选了个绝佳的隐蔽位置,隔着两扇屏风一个落地罩,侧面却是通透的,恰好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四下看看,离周围的东西都远些,免得不留神带倒了。

  凝神细听,断断续续的都是王夫人的低泣,零零总总说了些所谓当年之事,半晌没绕到正题上。

  还是姑母没了耐心,直接以命令的口吻。

  “往事已矣,你以先帝旧事求见予,予也应了,如此,不必说不相干的。”

  王夫人声音顿住,隔了好久才再开口,“果然,萧忆清还是当年的萧忆清,我早该知道的,知道你从不是沉湎的性子,只是总忍不住奢望。”

  长长一叹,“罢了,是我多言,本不该说这些的。”

  柔软的嗓音,对姑母说话的语气却与萧芫先前所想并不相同,多了筋骨与通透。

  太后哂然,“你亦不曾变。”

  王夫人:“但萧娘子所说,我却是信的。你再强硬,也总有一份柔软在,哪怕经年未见,你也不会希望我出事。”

  太后并未应声。

  萧芫听到此处,蹙起了眉。

  王夫人的话渐带上了死寂与自嘲。

  “是我放弃自己,想着那般囚困在后院,像个笑话一样地活着,不如早些解脱。”

  太后:“我当年说过,王太傅,并非良人。”

  王夫人凄恻地笑出声,“是啊,你说过,可我却没听,活该自食恶果。”

  “当年,我和端阳一同与他相识,那时他还不是太傅,君子如玉,一见倾心,可哪知道,到头来,会是坟墓呢。”

  “现在想想,许多事当年便有了征兆,我与他相见,每每都是端阳牵线,我对她深信不疑,蠢得可怜。”

  哀戚刻骨,渐渐激动。

  “忆清,我能如何啊。我这一生就像个笑话,被她端阳玩弄在股掌之间!

  事情捅出来,让旁人看着,看着我被她害到这般地步,还要替她养孩子,养她和我夫君的孩子,养了这么多年吗!”

  萧芫睁大眼,电光火石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王涟懿,竟是端阳大长公主,和王太傅之女!

  第77章往事

  怪不得, 怪不得王涟懿说她本不比任何天潢贵胄差。

  怪不得一直以来她总和清湘作对,清湘出事,她那么开心, 还突然有了那么上好的首饰。

  怪不得这么简单的案子,却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因为,那可是大长公主啊。

  算起来,当年苟合诞下王涟懿之时, 她还未出降给平昌侯。

  下毒事小,可若撕下这层遮羞布, 那么所有人,都会不得善终。

  但再想隐瞒,随着这句话出口,也再隐瞒不住了。

  王夫人声音低下来,破碎不堪,“尤其是……你。忆清, 你会如何看我啊……”

  太后的声音亦起了波澜,可依旧冷静, 冷静到有些残忍。

  “所以, 当年你不惜与我决裂,也执意要嫁给他,结果, 倒成了端阳苟合生子的遮羞布。”

  “后来膝下一直无所出,王太傅却并未纳妾,与你之间也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伉俪情深, 你才发觉不对。

  深究之下, 你得知了王涟懿的身世,没遮掩住让她察觉, 她便起了谋害之心。”

  一声闷响,似是王夫人支撑不住,跌坐在地。

  皮肉扒开,露出千疮百孔的肌骨,她笑了一声,“是啊,这便是我这二十年来,执迷不悟的下场。”

  “但萧忆清,我所知道的,并非仅仅是端阳与他。”

  萧芫听着,心渐渐提起。

  太后:“就是所谓先帝旧事?”

  “是。”

  “我原本想,就将这件事带到地底下去,但终究还是不忍心。

  萧忆清,我已经够可笑了,我不想让你和我一样,被人蒙在鼓中直到老死,活得可笑又可怜。”

  萧芫咬唇,捏紧指节,往边上挪了几步。

  浓重的不祥漫上心头,她全力克制着,才忍住没冲出去打断。

  太后曼声,“你又怎知道,我一定会在意呢?”

  王夫人:“你会在意的,因为这,本就是你最在意之事。”

  最在意之事?

  萧芫不明白,姑母的最在意之事,不就是江山社稷吗,最多再加上她和李晁。

  什么先帝,不就是姑母摄政的一个媒介。

  先帝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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