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

着,柳章明显感觉到她浑身紧绷,卯着什么劲儿,“那你冷?”

  江落欲言又止,道:“我……”

  柳章三下五除二上完药,把她推起来,“好了,把衣裳穿上,当心着凉。”

  江落还没体验完,药就上完了。

  柳章冷酷无情,说推开就推开,多抱一会儿都不行。

  江落只穿了肚兜和裤子,柳章的眼神放在远处,没有落到她身上,因此并未注意到她脸上一片不正常酡红,眼神也分外具有侵略性。江落盘腿而坐,紧盯着柳章,口干舌燥,道:“师父帮我穿,好不好?”

  柳章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道:“你说什么?”

  恐怕这世上没有人敢让柳章服侍穿衣。江落鬼使神差,就是很想这么做,道:“我的背动不了,伤口会裂开的。师父帮我套上就行了。”

  柳章不假思索道:“我让丫鬟进来。”

  他起身要走,江落一把拉住。手臂抬起来的瞬间,带动肩背,后背蝴蝶骨凸起,上头缝合的线条扭曲成蜈蚣形状。她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诚恳道:“不要她们,会吓着她们的。师父帮帮我?师父说过心疼我的。”

  柳章活了二十多年,作为傅溶的舅舅,都没给他穿过衣裳。遑论有男女之别的徒弟,江落乃是女身,任何亲密举止都不妥。论理柳章甚至不该在江落脱成这幅模样时为她上药,然而看到她的伤,一时忘了分寸。现在才想起尴尬来。

  “撒手。”柳章仍然看着别处,在此情景下,很不自在。

  “师父……”江落继续胡搅蛮缠。

  “我让你撒手。”

  “我的衣裳在那边,”江落见他铁石心肠,只好退而求其次,“师父帮我拿过来,总可以吧。”

  软磨硬泡,磨出了柳章的几分软心肠,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在柳章心里,她与傅溶一样,都是晚辈,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太计较。柳章并非忸怩之人,他心思干净,伸手捡起江落脱下的那堆衣裳。白色里衣被血染上一大片污渍。

  脏成这样,别说穿了,洗都没法洗,得直接扔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跟怎么弄得一身伤。

  柳章放下脏衣物,转向旁边衣柜,准备给她取一套干净衣裳。他意外发现,江落竟然有五个大衣橱。里头堆满裙子。江落喜好奢华,穿衣裳从来不穿重样的。上月陈叔送账本给柳章过目,绸缎庄多了一大笔开销。

  柳章对女子的衣物摆放规则一无所知,他连开三个衣橱,才找到她的里衣。里衣和肚兜放在一起,也是红红绿绿,花里胡哨。他刻意错开目光,随便取出一套,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柜门。江落倒了谢,伸手接过。

  她以为他是不肯帮自己穿的,准备自己来。

  柳章却道:“当心伤口。”

  他抖开衣裳,披在江落肩头,先穿了左边手臂,再穿后手。把她的头发从衣服里捞出来。然后为她整理领口,系上衣带子,手指灵活地打了一个结。

  “这几天睡觉安分点,”柳章提醒她,“趴着睡,别乱抓乱挠。”

  “我一直趴着睡,”江落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高兴得不得了,“从来不乱抓乱挠。”

  “阿巧说你晚上爱蹬被子,横着睡,踹枕头。”

  阿巧是服侍江落的丫鬟,经常为她梳头洗脸,夜里盖被子。

  江落诧异道:“师父怎么还关心这个?”

  难道说,柳章除了在意她功课,也在意她平日吃饭睡觉吗?竟然把阿巧叫过去问这些琐事。

  柳章道:“你是我徒弟,我为什么不关心。”

  江落扑过去抱住柳章。

  柳章怕她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伤口,忙道:“你快坐好。”

  江落知道他又要推开自己,说些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她不想听那个。她享受柳章的怀抱,汲取温暖,眷恋依赖。好像抱着这个人,她什么都有了,也什么都不缺了。江落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小声道:“师父,你多抱抱我吧,这三百年来,没什么人抱过我。”

  柳章听了这话,心念一动。这只是个孤单缺爱的孩子。他抬起手,本想安抚她的背,考虑她的伤。掌心最后落在她的后脑勺上,握住。

  “师父知道了。”

  第86章 谁干的“谁干的?”

  杨玉文拿着令牌进入地堡,看见了一地碎布和残渣。一开始,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他怀着疑虑走到残渣中间,捡起半块巴掌大小的颅骨。在手指接触骨裂边缘时,他半咪眼睛,心头一紧,手一抖,差点没拿稳。大脑瞬间空白,凝固了好一会儿才出现反应。

  杨玉文回头望向身后,赵志雄带着驱魔司弟子跪在门外,所有人都低着头,一片死寂。杨玉文揣着父亲的颅骨,在巨大的荒谬中竟然笑了出声。他静静收回目光,发现地上暗淡的失色的骊珠。

  骊珠停止了输送灵力,因为杨虎臣已经彻底死去,无法再接受哪怕一丝一毫的灵力。所以骊珠进入了休眠状态,重归于寂。

  一个时辰前,杨玉文得到了许多消息。先是沙盘萤火虫集体死亡,全体妖兽颈环失效。二是鬼塔裂开了。三是玉山地震。三件事看起来毫无联系,突如其来,十分蹊跷。

  底下人险些慌了阵脚,赵志雄生性多疑。他上报时发出了重大预警,跟杨玉文说怀疑有妖兽暴乱,杨玉文刚睡了两天,爬起来吃面条。他边吃面条边听完了汇报,并没有慌,一司之主,到底是沉得住气。

  杨玉文经历过许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