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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道:“……”

  原来舅舅连杨玉文也看不起。

  傅溶道:“舅舅不能戴着颈环,杨玉文必须摘下来,我让人弹劾他。”

  柳章道:“弹劾他的折子能堆成一座山。”

  少年心性,爱给人打抱不平,认死理。

  “难道就这么算了?”

  “傅溶,这是小事,”柳章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这怎么会是小事,他在侮辱舅舅。”傅溶袖中攥紧了拳头。

  傅溶是柳章手把手教大的。

  鲜衣怒马少年郎,天之骄子。有王府庇佑,太后宠爱,侯府做靠山,他的出身决定他站在太阳下,光芒万丈。只要他不卷入血雨腥风的斗争里,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跑不掉的。他可以永远保持赤子真心,柳章也曾犹豫过,教他修行是否会使他误入歧途。

  终有一天,他会看见外面天地,比想象中更加黑暗。

  那一天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面对傅溶悲愤的目光,柳章想了想,告诉他:“当你看见一座山,无法忍受他庞大的阴影时,需知他并不是忽然出现在那里的。”

  第64章 烦人精柳章有时候真想找个笼子把她关……

  江落用水和泥巴,挨着墙角搭了一个小小的土窑。她专心致志,干了好几天。土窑才初步成型。远看着像个坟包,走近看,才能看到坟包上头蚂蚁穿梭的沟壑。

  傅溶弯腰站在江落的后头,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个土窑拥有上下两层结构,保湿保温。内部细丝勾连穿凿,密密麻麻仿佛丝瓜络,上千只蚂蚁沿着通道来回穿梭,井然有序。

  “你真的会盖房子啊?”傅溶叹为观止,有点不可思议。江落曾说,她破壳后,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家,所以盖了个房子。还以为她是随便弄点大叶子裹着。没想到她是认真的,给蚂蚁盖得窝都如此精细。

  “那是当然,”江落搅和罐子里的泥浆,满手泥巴,“我会的可多了。”

  “你跟谁学的?”

  “老树藤。一个活了上万岁的老妖,他什么都会。”

  江落握着小刷子,给土窑外层刷一层泥浆,继续加固。

  她脸蛋上脏兮兮的全是泥。

  傅溶掏出帕子,蹲下来,给她擦一擦。

  “看你弄得这么脏。”

  江落下意识低头蹭了蹭肩膀,把下巴蹭干净,衣裳又黑了一块。

  傅溶握住她脸颊,不许她动,笑道:“别乱蹭,我来给你擦。”

  江落乖巧地蹲在那。

  傅溶一手托着她的下巴,一手拿着帕子为她擦去泥点。

  江落望着傅溶认真的模样,起了作恶心思。她趁他没防备,手中刷子蘸泥浆,在他脸上刷了一下。傅溶猝不及防,他是个爱干净的,三岁起就不玩泥巴了。江落又在他另外一张脸上刷了个对称,刚好成个大花猫。

  傅溶捉住她胆大包天的手,“好哇,偷袭我。”

  “就偷袭你。”

  江落反身从他臂弯下钻过,顺带抓起泥团,砸向他的脑袋。傅溶偏头,再回身。江落已经跑出五步开外。她用刷子指着傅溶的鼻子,道:“谁让你不讲义气,把我扔下不管。”

  傅溶擦了把不成样子的脸,为自己辩解,道:“我哪有。我以为秦姑娘带你见完各宫娘娘,还会回寿康宫。”这样晚上宫宴他们还能坐在一起。

  谁知道秦愫独自回来,说时辰晚了,把人送回楚王殿下那儿。

  傅溶想着,江落跟柳章一块儿,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再加上宫宴即将开始,他不便在来回跑找人。两边就此分开。宫宴上唯一的交流,就是江落冲他翻了个白眼。傅溶百口莫辩,被泥巴砸了,也觉得委屈。

  “你和舅舅一起,不也吃得很开心吗。”

  “我哪里开心了?”

  “下次宫宴,”傅溶连忙举手发誓,“我一定跟你们坐一起。”

  江落再也不想去参加宫宴了。

  先前没见识,想看看热闹,参加之后才发现无聊得很。

  她吃了一堆干干巴巴的点心,受了一肚子气。柳章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她穿着厚重的衣裳坐在那当木桩,看人跟柳章喝酒,看昭阳公主同傅溶拉拉扯扯。

  江落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盯着傅溶,后知后觉,“对了,你和昭阳公主是什么关系?”

  傅溶还以为她看出了端倪:“她是我表妹。”

  江落道:“表兄妹能成婚吗?”

  她问得如此直白,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倒把傅溶给问住了。他既不能睁眼说瞎话,也不能造成误会。傅溶大脑飞快运转,寻找合适解释,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和昭阳……”

  江落一听那还得了,打断他:“你们不许成婚。”

  傅溶急了,立即道:“我和她当然不会成婚,我又不喜欢她。”

  江落道:“那就好。”

  她点点头,得到了肯定答复后,顿时放心。转身回到土窑前,继续刷泥浆。

  傅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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