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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伊伊想闭眼躲过屏幕血腥的一幕,还是晚了,车辆支离破碎,鲜红的血液遍及马路,哀嚎声和碰撞声响彻耳畔。

  震得她心速过快。

  凌麦吐槽影片烂尾:“什么嘛,皆大欢喜多好。”

  朱伊伊捂唇低语:“结束了,我们先出去吧。”

  一会儿集体散场人多容易撞到,凌麦点头,拎着包,跟朱伊伊提起出了观影室。从观影室到影院大厅的走廊,凌麦都在愤愤不平:“大过年的,阖家团圆多好,非要给观众整个BE结尾,看得人心里闷闷的!”

  朱伊伊想快点忘记脑海里血腥的一幕,没多加评价。

  两人走到影院门口,停下。

  年初人流量大,来前,贺绅特意交代朱伊伊电影看完给他打电话,他来接她。

  朱伊伊换了个人少的地方,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对面像是掐准了她会在电影结束前出来,弹出一条消息。

  [来接你了。]

  她怔了怔,想问他多久到,对面又紧跟其后地发来。

  [十分钟内到。]

  这人大抵是属蛔虫的,朱伊伊戳着屏幕打字,要问自己站在哪里等他,那边再次先一步发来。

  [影院门口,别乱跑。]

  朱伊伊打字的手停下,对话框的字被她逐一删除,锁屏前,手指停在屏幕上方半寸位置,缓慢地打了四个字过去:路上小心。

  这次贺绅回复的是一串语音。

  影院嘈杂,怕听不清,朱伊伊按大音量,抵在耳侧听。

  男人嗓音清沉带笑:“等我。”

  迎着凌麦贱兮兮的起哄眼神,朱伊伊不自禁听得脸热了热,佯装淡定地“切”一声,很是高冷地没有回复。

  十分钟转瞬即逝。

  凌麦中途肚子痛,怕来大姨妈血崩,去了趟厕所垫卫生巾。朱伊伊一个人等车,看眼手机,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却迟迟没见到贺绅的车来。

  仔细回忆他常开的迈巴赫,宾利,阿斯顿马丁,朱伊伊踩下台阶,走近街道,脑袋左右逡巡,仍未看见熟悉的车牌。

  心底倏地涌起一丝慌乱。

  她摸出手机拨了贺绅的电话。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直至电话因为长时间未接通而挂断。

  贺绅不会不接她电话的。

  是不是有事耽搁了?

  可他说过十分钟内就能来接她的。

  月份渐长,肚子里的小宝已经能清晰感知到母亲的情绪,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家伙突然很强烈地踢了下。

  所有的紧张和惊惧都被强行切断。

  朱伊伊的注意力被拉回肚子里突然不安分的小宝,伸手摸了摸,视线仍望向川流不息的马路。

  路上的行人不停地从她身边穿梭。

  三两成群的年轻人咬着奶茶聊天:“酒驾吗?”

  “听说是。”

  “被撞到的车主也真是倒霉,大过年的。”

  “还是辆巨贵的宾利,酒驾那男的要赔死……”

  朱伊伊迷茫地眨了眨眼,反应慢半拍地扭头看着走远的几个年轻人,酒驾和豪车的字眼在耳廓来回拉扯,空白的大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她已经迈出脚,要追上去。

  “伊伊。”

  男人喊她名字的时候,音量很轻,在凛冽的冬日里,掺着独一份的冷静和沉稳。

  朱伊伊猛地顿住,以为是幻听,在原地驻足许久。

  她缓缓转身。

  贺绅拎着两份烤红薯走来,看她被冷风刮红的脸,微微发白的唇,想着小姑娘不抗冻,把手里暖热的一份烤红薯塞她手里:“暖暖?”

  她没接,呆呆地望着他:“你迟到了。”

  “路过看见有卖烤红薯的——”

  “你迟到了三分钟!”朱伊伊突然变得很凶,把烤红薯扔回去,胸膛连续起伏,别过有些发白的小脸,微不可查地吸了吸鼻子,“你这个不讲信用的骗子。”

  再迟一点她就以为他出事了。

  贺绅是什么人,生意场上如鱼得水,为了签署一桩合同没日没夜连轴转照样能工作,开个车而已,他能出什么事。这些道理朱伊伊明白,可光凭他是她孩子唯一的父亲这点,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朱伊伊冷着声:“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了,”他耐心解释,“所以才会提前给你发消息。”

  “没电不知道充吗?”

  “走得急,忘了。”

  “你吃饭怎么不忘,喝水怎么不忘?”她脸拉得比河马还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如果朱伊伊手头有一份贺绅的考试卷,她一定用红笔在他卷面分上画个大大的零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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