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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他杀了福顺,他给江弃言下过毒,虽然后来改了主意,但罪行已经犯下,再也无法回头。

  他很想活,但有时候又时常觉得这么活着没意义,好像不是真的活着似的。

  “陛下……”长生轻轻抚摸着袖箭,像是某种告别仪式,“您不是一直都想摆脱帝师的控制吗……”

  “奴才帮您……奴才说过,会帮您的。”

  长生的眼睛渐渐爬满血丝,“他们逼长生刺杀您,可即便杀了您也救不了太上皇,您很好,比太上皇好,长生不想您死…可您不死,长生就要死……”

  “长生死前,再帮陛下最后一次吧……”

  “帮您杀了帝师。”

  第70章 陛下这是在挑衅臣? 不,是蓄意调戏。……

  晨光熹微, 波光嶙峋,金红色的护城河上,有一点飞鸿踏水而行, 他身姿轻盈, 足尖轻点水面,竟是不依靠任何外物,就那么直接渡河。

  落岸之时, 身上衣衫竟未沾半点湿润。

  蒲听松斜倚着帐帘,看到一只雪白还带点金色的兔子向他奔来。

  有那么一瞬恍惚,好像是过去某日有过的幻想。

  起因是江弃言跟他说:我总会追上你。

  于是幻想出的夕阳下他回头, 看见江弃言被暮光拉长的影子。

  现实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无需回头, 而晨曦正好。

  到底还是让人给追上来了。

  江弃言停了脚步, 他眸光微动,疑惑到底哪里有危险。

  蒲听松只当他是许久没见,怯了场, 便温和笑笑,“真让陛下给跑出来了, 宫里是该换批守卫了。”

  “不换”,江弃言搓了下指腹, 慢慢靠近,“无论怎么换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一点一点走过去,紧绷的身体在靠到温暖胸膛的一瞬间放松, 于是整个人都似乎变得柔软起来。

  蒲听松低头看了他一会,然后叹着气,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背,“挺大个人了, 还喜欢跟先生撒娇……”

  撒娇吗?不是,只是记得先生喜欢乖软一点的他,而他确实有些太怀念挨着先生的感觉罢了。

  他将语气放软,“不喜欢撒娇,喜欢先生。”

  蒲听松手一顿,眼眸暗沉起来,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就……养成了这么个性子……

  又乖又不乖的……

  蒲听松一根手指戳上他额头,低声,“陛下这是在挑衅臣?”

  也有可能是蓄意调戏呢。江弃言把嘴唇抿成一条细线,脑袋也转向一边,拒绝回答。

  眉眼却偷偷弯成了两道小月牙。

  好开心,先生平安无事回来了,以后也不会有事离开了。

  他可以找很多借口把先生留在宫里,然后每时每刻亲亲昵昵贴在一起。

  他可以抱着先生睡觉,可以偷偷点那种烛,让先生神志不清跟他做点什么。

  是个男人就有欲望,他不相信先生能一直那么克制下去。

  江弃言好像完全忘记了,就在不久前,他还信誓旦旦要凶先生来着。

  他满心只有欢喜和庆幸,他贪念着、珍惜着这个久别重逢的拥抱,舍不得让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小情绪来打扰。

  “陛下又长高了”,蒲听松轻轻揉弄着他的发丝,忽而笑,“怎么还是小小的一只,臣单手就能揽住……”

  似是遗憾叹息,“奶白喝了。”

  江弃言没答,他在先生怀里感受着久违的安宁,那之中感觉实在是太安心,就好像只要这个人在他身边,他就可以放手不顾一切做任何事情,先生会站在他身后,无论他遇到多大的麻烦,先生都会帮他摆平,然后用袖子轻柔擦拭他眼角泪水,轻轻哄,“好了,多大点事。”

  不,应该是这么哄,带着点玩笑,轻易抚平挫伤,“这么点事就哭啊?小哭包,脸皮薄,一戳就破还流汤。”(薄读bao第二声)

  江弃言把头闷在先生胸口,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小心翼翼的,“过得好吗?”

  一顿,补充,“那半年。”

  好像不需要先生答什么,他就自言自语起来,“先生瘦了…先生没有好好吃饭吗?先生回来路上安顿吗?平叛的时候有没有受伤?受伤了可以告诉我吗?想吃什么也告诉我。午膳就在宫里吃好吗?先生是不是累了,吃饭的时候我给先生捏捏肩好吗?先生……”

  “好了”,蒲听松用食指抵住他的唇,“问题太多,不知道怎么答,只告诉你一切安好,不需要你捏肩,平叛的事吃饭时跟你讲。”

  江弃言愣了一下,他很快垂下眸子,“好,我不吵先生,先生再抱我一会……”

  说完他就安静了,静静的,双臂环着先生的腰。

  脑海中却并不平静。

  先生瘦了,先生真的瘦了。

  从心底开始蔓延起酸酸胀胀的刺痛,其实他不算话多,也不想一见面就劈头盖脸问那么多问题,他只是……

  有点心疼。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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