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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来,你给这园子取个名儿。”

  计云舒愣了愣,视线落在园子里那座异常眼熟的秋千上,瞧着有些像王府的那座。

  宋奕见她迟迟不开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愉悦地勾了勾唇。

  “你没瞧错,那正是原来王府里的秋千,朕让人将它拆过来了。”

  计云舒淡淡垂了眼睫,才去回他方才的话。

  “我不通文墨,还是陛下取罢。”

  闻言,宋奕垂眸瞧她一眼,见她推给自己,懒懒笑了笑。

  “露迎珠颗入圆荷,便叫荷园罢,既衬景又应你的名字,如何?”

  计云舒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任由宋奕带着她往园子里走。

  逛完了荷园宋奕又带着她进了关雎宫正殿,门一开,里面立着一个纤瘦挺拔的身影。

  一身遒劲的窄袖修身劲装,袖口处绣着熟悉的火焰纹图案,长发高束,腰挂佩剑,瞧上去极为利落干练。

  见了来人,她转身行礼。

  “属下寒鸦,拜见陛下,贵妃娘娘。”

  计云舒呆呆地看着眼前人,有些发怔。

  是寒鸦,原来她也是那些黑衣人之一。

  “起来罢。”

  宋奕又转头看向惊诧的计云舒,温声道:“日后,寒鸦便是你宫里的人了。”

  计云舒从寒鸦身上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拳,而后又泄气般地松开。

  她在想什么?这是在皇宫,难道没有寒鸦盯着,她就能逃出去不成?

  未免痴人说梦了些。

  无声地叹了口气,她被宋奕牵着往里走去,甫一绕过那扇精美的紫檀嵌缂丝围屏,就见内殿中央挂着的一幅画极为眼熟。

  计云舒细细瞧了会儿,才发现那正是自己在王府时尚未作完的江南百景图,而现下却被人补完整了。

  对仗留白,墨色深浅,明暗相衬,皆是恰到好处,足以显见那人手法技巧的炉火纯青。

  计云舒的眼角余光虚虚地扫了眼宋奕,不动声色地从那幅画上收回了视线。

  宋奕察觉到她隐晦的目光,唇角微扬,带着她坐在了画下的美人榻上。

  “传膳罢。”他朗声吩咐道。

  说话间的功夫,侍膳宫人宫人们有条不紊地进了殿,宋奕陪着计云舒用了膳,又揽着她午憩了会儿,才回了太和殿处理政务。

  计云舒不知道宋奕是何时离开的,她一睁眼便见榻上只她一人,还有水晶帘外,琳琅和寒鸦一远一近两张脸。

  见计云舒醒了,寒鸦忙拨帘而进,帮计云舒梳篦松散的发髻。

  琳琅却是手脚不自然地立在帘外,讷讷地看着寒鸦侍候,不敢进去。

  虽说她已经换下了那身肃杀的衣裳,可琳琅仍旧怕得不行,连同她对视都不敢。

  “琳琅,你怎么了?”计云舒发觉她的不自在,开口问道。

  计云舒和寒鸦齐齐朝她看来,琳琅手足无措地摆摆手,忙掩饰道:“没,奴婢没事。”

  见状,计云舒收回了视线,蓦地陷入沉思。

  看见琳琅,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沉吟过后,她毫无预兆地开口:“琳琅,我们待会儿去趟凤仪宫。”——

  听见计云舒求见时,赵音仪先是惊诧,而后又有些感慨。

  从前她总说云荷这样的人不该被困住宫里,可没想到,终究是事与愿违。

  “让她进来罢。”

  计云舒随着冬霜走进内殿,躬身行礼:“云荷拜见皇后娘娘。”

  赵音仪愣了愣,急忙上前浅笑着将她扶起来,心下更怜爱了几分。

  她没有自称臣妾或妾身,仍旧称的云荷,仍旧和从前唤她太子妃娘娘一般的语气,只是少了那份神采奕奕,多了几分压抑的惆怅。

  她是从心底不愿当什么贵妃的。

  赵音仪在心底无力地叹了口气,抬眸朝计云舒莞尔一笑:“云荷,好久不见。”

  计云舒勉力扯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来,柔声回道:“娘娘说得是,这半年多来,娘娘一向可好?”

  “好,好着呢。”赵音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你呢?”

  赵音仪问完才惊觉自己的话不妥当,在外逃亡风餐露宿的,哪能过得好?

  她正准备扯开话头,却见计云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神晶亮,好似又变回了从前那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我很好,那半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时候。”

  “云荷,那时你不是在逃亡么?”赵音仪有些不大相信她的话。

  计云舒清朗一笑,眉眼恬淡,眸底有光芒闪烁。

  “虽是逃亡,可我同郁…遇见了许多志同道合的人。”

  计云舒及时调转话头,未免万一,将郁春岚和姚文卿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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