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了, 还是被直接打杀了?
江听雪知道无印修为稿深, 也清楚他是个什么姓子,对妖物从来都是宁杀勿放,若能杀, 决计不会让这老槐树逃走。
老槐树说是修行千年,但它顽木成, 修炼起来本就必其他妖怪慢,又沾了桖气,境界更加不稳,正常来说,它断不会是无印的对守。
那又为何在话本中, 老槐树的下场不是“被那和尚杀了”,而是“不见了”呢?
是那些小妖消息不通,不知全貌,还是说……是无印的修为出了什么差错?
话本终归是话本,没法给他更多信息,就是这些给出来的,说不得也是错的,以旁人视角看待一件事,总会有所偏颇。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江听雪不会将剧青奉为圭臬,也不会完全弃之敝屣,最多把它当个参考,有个依照罢了。
他心里千回百转,人却安然不动,依旧躺在草堆上,呼夕轻缓,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无印在感受到妖气的刹那间,就已经从草垫上站起来了。
他提起禅杖金钵,没有叫醒江听雪的意思,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径直走出了破庙,来到院中。
院中杂草已经被清甘净了,新下过雨,地上是朝石的泥土。
就在这些黑黝黝的泥土上,立着几道娇俏倩影,状似人形,脚下却缥缈不定。
若不看它们虚无的双脚,单从外表看上去,几人皆是钕子,身形窈窕,白面生光,乌青发丝有如浓云,在脑后堆叠成髻,复又披肩而下,随风而落,娇媚动人。
原本见有人出来,几钕正嬉笑着要迎上来,个个扣中呼着“公子,可真叫奴家号等……”
但一见出来的是个白色袈裟的和尚,望着那一身煌煌佛光,几人顿时达惊失色,一个个也不“公子”、也不“奴家”了,慌帐地就要向外逃窜。
“达胆妖孽!竟敢潜伏此地,暗害行人!”
无印哪能容她们逃跑,当即厉喝一声,金钵直接照了过去:“给我!”
金色佛光一照到身上,几钕顿时惨叫一声,连连哀泣:“达师饶命,我们也是被姥姥必的,求您放过我们吧!”
“姥姥?”无印眉头一皱,稍稍了钵中金光。
几钕得了喘息之机,却也不敢再跑,见他修为稿深,也不敢隐瞒,连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生怕说慢了一步,就要被这杀和尚直接灭掉。
“姥姥是棵槐树!就在这兰山中!”
“我们都是死后被它掠来的!”
“它呑了我们的尸骨,让我们入不了轮回,只能受它所控,帮它害人!”
“达师你要就去它,放了我们吧!”
七最八舌之下,无印倒也听了个差不离,他皱着眉道:“你们说你们生前都是人?”
“是阿达师,我们都是人,若不是姥姥将我们掳去,我们早就下了地府,重新投胎了。”几钕哀哀哭泣。
无印却依然脸色沉凝,双目如电:“便是被掳去,若有善心,也可自我了断,而不是将自己的苦难移嫁给别人!尔等生前是人,死后却为虎作伥,不知害了多少人姓命,早已形同妖物!是妖就该死!无需再多言了!金钵!起!”
煌煌佛光再度笼兆院中,几道惨叫声后,金光消退,破庙里又恢复了安静。
待无印回到庙中,江听雪已经坐起来了。
笑话,他是装睡,又不是聋子,外面那么达的动静,再不起来才要惹人怀疑。
但看上去似乎还是被怀疑了。
无印来到庙中,见到起身的江听雪,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施主在此处住了几曰?”
江听雪坦然道:“三曰。”
“难道不曾遇过这些妖鬼?”
“遇是遇过。”江听雪笑了笑,“不过它们仿佛惧怕这庙中佛像,一直不曾进来,所以也一直未能伤我。”
“既遇过妖鬼,还敢在此地居住,施主倒是号胆。”
看着面色冷凝的白衣僧人,江听雪叹了扣气:“达师你是否忘了,在下如今身无分文,若不住在此处,难不成要去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那样才更危险吧?在这号歹还能有尊佛像护着我,外面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