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向西。
猴赛雷扛着伏魔棍走在前面，时不时用棍尖挑开挡路的荆棘。
“二哥，你走快点！”他回头冲唐三藏咧嘴一笑，“照这速度，走到西天俺老雷的毛都白了！”
唐三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意。
“三弟，贫僧是肉体凡胎，哪比得上你这铜筋铁骨。”
“切，装得还挺像。”
猴赛雷撇撇嘴，声音却压得极低。
“蚕哥，这儿没外人，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记不记得大哥？”
唐三藏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目光扫过四周密林，确认无人监视后，才轻声道：“三弟，你这一路都问了八遍了。”
“俺这不是着急嘛！”
猴赛雷抓耳挠腮。
“大哥现在生死未卜，你要是再装傻，俺一个人怎么...”
“嘘——”唐三藏突然竖起手指，指了指天空。
一只金翅大鹏正盘旋在高空，锐利的目光不时扫过下方山路。
猴赛雷立刻会意，故意提高嗓门：“和尚！前面有条河，俺去给你打点水喝！”
说着，他一个筋斗翻出老远。
落地时却悄无声息地绕到唐三藏身旁的树后。
“是佛教的眼线。”
唐三藏嘴唇微动，声音细若蚊蝇。
“三弟，这一路上你跟我说的那些事，我都记在心里。”
猴赛雷眼睛一亮：“那你...”
“但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唐三藏目光深邃。
“如来在我体内种下的禁制虽然被我改造，但若情绪波动太大，还是会被察觉。”
猴赛雷急得抓耳挠腮：“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唐三藏望向西方天际，那里隐约有灰金色的云霞：“等见到大哥的那一刻。”
夜幕降临，二人在一处山洞歇脚。
猴赛雷升起篝火，火光映照着他毛茸茸的脸：“二哥，俺再给你讲讲花果山的事吧？”
唐三藏拨弄着念珠，微微颔首。
“当年大哥刚化形时，那叫一个威风！”猴赛雷眉飞色舞。
“三界各路神仙齐聚花果山点化大哥，没想到最后都被大哥给耍了。”
“后来呢？”唐三藏适时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后来大哥被封为齐天大圣......”
猴赛雷竹筒倒豆子的将林童干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火堆噼啪作响，猴赛雷的讲述渐渐深入。
他讲到林童如何以混沌法则对抗天道，如何在封神榜中死里逃生，又如何在五庄观闭关突破。
“最后...”猴赛雷声音突然低沉，“后来如来那老秃驴使诈，联合天庭围攻我和灵儿。”
“大哥那时候应该是在紧要关头，我被压在了五行山下......”
唐三藏静静听着，手中念珠越转越快。
“所以大哥一直不化形，是为了避开天道监视？”他突然问道。
猴赛雷一愣：“蚕哥，你...”
“我猜的。”唐三藏微微一笑，“混沌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若过早暴露，必遭天谴。”
猴赛雷瞪大眼睛：“你果然记得！”
唐三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洞外星空：“三弟，你说大哥现在会在哪里？”
“肯定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猴赛雷信心满满，“说不定就在...”
他突然闭嘴，警惕地看向洞外阴影处。
唐三藏也察觉异样，手中锡杖微微握紧。
“谁在那里？”猴赛雷喝道。
阴影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东海龙王敖光！
敖光龙袍加身，却刻意收敛了龙族威压。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二人，最后停在唐三藏身上。
“圣僧，深夜冒昧打扰，还请勿怪。”
唐三藏双手合十：“施主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敖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猴赛雷：“猴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猴赛雷挠挠头，跟着敖光走到洞外僻静处。
“老龙王，有什么事不能当着二哥的面说？”
敖光压低声音：“他...真是六翅天蚕？”
猴赛雷眼珠一转：“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他记得过去的事，但现在必须装作金蝉子。”猴赛雷解释道，“如来在他体内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