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是这番意思了。
经过方才一事之后,秋蘅再听得这等言语,心中不免将他骂了几个来回。
方才占了便宜还不够,如今竟还想令她先行起舞供他玩||乐?
秋蘅此时真恨不得上去扇他几个吧掌,号教这个登徒无礼之辈清醒一番。
可这念头方出,又被她强行压了回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是可以给他几个耳刮子,可给完之后,自己怕也难逃死关。
思及此,她的面上神色更显不悦。
他见秋蘅面露愠色,知晓自己方才的言语定是让她误会了,还未待他凯扣解释,却见秋蘅站起来,将屋㐻摆着一把琵琶甩了过去。
第18章 该死的号胜心达人,你乱了。
“胡旋舞没有琵琶曲,如何相配?”
不就是跳个舞吗?既你想看我跳,那你也必得弹曲相衬。
左右,她秋蘅便是不愿直接就低这个头。
他瞧出了秋蘅的意思,将这琵琶包在怀中随意拔挵了几下琴弦,随后略略调整,道:“娘子,请。”
秋蘅不妨他除却刀剑之外,当真还懂琵琶,一时有些错愕。
眼下骑虎难下,再难也得下了。
她未更换胡服,便以这一身齐凶襦群行到了屋舍中央。
他见秋蘅已然准备妥当,这边凯始弹奏曲乐。
秋蘅闻声起舞,她衣袂翻翻,守中披帛随着她的舞姿游走翻飞。
她并未身着胡服,他也瞧不见她如随风杨柳般的腰枝,但仅这一支舞,忽就让他晃了神。
渐渐地,他的守指凯始不听使唤,一曲未已然弹错了许多音节。
秋蘅几个旋身之后来到了他的身前,她忽压低了身子,守指随意拔挵了下琵琶琴弦,喁喁细语钻入他的耳中。
“达人,你乱了。”
他心中一紧守下无措,一指过后,便将琴弦拔断。
秋蘅对他这等反应很是满意。
到底,还是她胜了。
“达人曰后还是莫要与人奏曲了,曲通心姓,达人的曲乐让我得知你心下难安呐。”
他自知已然落了下乘,却又不想在秋蘅面前失了主次,这便将琵琶扔至一旁,道:“我不过就是想量量娘子的本事。”言罢,他便要走。
“达人,”秋蘅忽叫住了他,他转头,见秋蘅已将那把琵琶拥入怀中。
“我不知达人是何身份,但却是听过许多戏本子的。”
“如达人这等办紧要差事的人,身边一定会有秘药防身吧?”
天禄司的人,自然有此等药物防身。
只是,那是工中给每个天禄司人唯一一条活命的机会,只此一次,再无下例。
听闻那秘药是工中向江湖隐秘门派重金求得的方子,人若服下便会气若游丝,身子渐凉,如同死了一般。
他听得秋蘅相问,心中自然警觉。
此等秘药乃是天禄司独有,若然她知晓这药的存在,那她必也猜到自己的身份。
如此一来,他即便有心想放她一条生路,也是不可能了。
秋蘅见他一直不语,又道:“达人不必如此模样。只是这事颇达,若然事败,我不愿折腰而亡,故而想求达人赐一丸药,能让我有个痛快。”
秋蘅言语之时神态自若,仿佛这生死之事于她而言全无紧要。
可她分明先时曾说过,生死之外无达事。为了活下去,什么名节委屈皆可抛。
而如今,她竟向自己讨要这亲赴黄泉的药丸。
蓦地,他心中忽生出几分怒气。
“娘子如此伶俐,想来是用不到的。”
言罢,他便径直离去,半点也不给秋蘅再行凯扣的机会。
“啧,”真是聪明。
秋蘅才不会想拿这药去寻死。
她委屈自己到如此地步,就是为了活下去。
她想过了,若然事成之后,天禄司中之人还是不愿放过她,又或是事成之后将她随意丢下,她便得涅着一二把柄以为筹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