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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断桥边的诗魂涟漪

  西安的晨雾还未散尽,苏寒和糖糖已站在钟楼顶层的铜钟旁。晨风吹起糖糖的蓝布衫,露出她怀里紧攥的《诗魂典》残页——与废品站找到的半张严丝合缝,背面的“第二把钥匙”字迹还带着奶奶的体温。

  “哥哥,糖纸上的话应验了。”糖糖仰起脸,眼睛里晃着铜钟的倒影,“奶奶说诗魂在人心里,刚才广场上的人……他们都在念诗。”

  苏寒摸了摸她的头,诗魂印发烫的触感从胸口蔓延到指尖。他能清晰地听见,整座西安城的诗魂正在苏醒——老城墙根下,卖甑糕的老伯哼着《渭城曲》;书院门里,穿汉服的姑娘在抄《兰亭序》;就连刚才追他们的特工,此刻也捧着本《静夜思》,机械义眼里的红光褪成了温柔的暖黄。

  “该走了。”苏寒牵起糖糖的手,“下一座净化塔在杭州断桥,奶奶的日记里说,那里藏着‘诗魂的眼泪’。”

  绿皮火车再次启动时,糖糖靠在苏寒肩头打盹。她的蓝布衫上沾着钟楼的铜锈,发梢还挂着晨露,像朵被春风吻过的野菊。苏寒望着窗外飞掠的秦岭,想起奶奶临终前的话:“诗魂是条河,越流越宽。”此刻,他终于懂了——那河不是别的,是千万人心里的诗。

  杭州的雨来得突然。当苏寒和糖糖背着包站在断桥边时,细密的雨丝正织成张灰蒙蒙的网,将雷峰塔、白堤、断桥残雪的轮廓晕染成水墨画。

  “哥哥,桥底下有块石头!”糖糖突然拽他的衣角。

  苏寒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断桥青石板缝隙里,果然嵌着块半透明的玉——和他在青铜龙龙腹里见过的诗魂碎片一模一样,只是更小,像滴凝固的泪。

  “这是……”

  “诗魂的眼泪。”

  苍老的声音从桥洞传来。苏寒抬头,看见个穿蓑衣的老渔翁,正蹲在桥墩下补渔网。他的白发沾着雨珠,左眼蒙着块黑布,右眼泛着熟悉的金光——正是废品站地道里的守墓人老张头!

  “您怎么在这儿?”苏寒又惊又喜。

  老张头咧嘴笑,露出两颗发黄的门牙:“诗魂的河要流到这儿,我能不来吗?”他举起手里的渔网,网眼里竟串着半枚铜钱,“二十年前,你奶奶在这儿教我背《雨霖铃》,说‘多情自古伤离别’是最苦的诗。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等我——等诗魂的眼泪能润开这桥底的青苔。”

  糖糖踮着脚,伸手去摸桥底的玉。指尖刚碰到玉面,整座断桥突然震颤起来。雨丝里浮起层层水雾,模糊了雷峰塔的轮廓,却清晰地映出幅画面:

  南宋杭州,烟雨朦胧。一位穿素衣的女子站在断桥边,手里攥着半块玉,正是糖糖此刻触碰的那块。她身后站着个戴斗笠的书生,伞面上的《雨霖铃》被雨水晕开,字迹模糊却依然动人。

  “那是……”苏寒的声音发颤。

  “你奶奶的曾祖母。”老张头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当年金兵南下,她用这块玉护着半本《诗魂典》逃到这里。玉里藏着诗魂的眼泪,能唤醒所有被遗忘的诗。”

  话音未落,水面突然炸开。诺顿的机械军团从湖底钻了出来——不是无人机,是成百上千的机械鱼,每条鱼都长着银色的利齿,嘴里叼着“情感净化器”。它们的眼睛泛着冷光,机械义肢上的诗行被删除得干干净净,只剩空洞的代码。

  “苏寒!”老张头猛地将渔网甩向空中,网眼里的铜钱突然发出金光,“用诗魂印引动玉泪!快!”

  苏寒摸出怀里的诗魂印,掌心的金纹与桥底玉的光芒交相辉映。刹那间,断桥下的湖水翻涌如沸,无数半透明的诗魂从水中升起——是《雨霖铃》的“执手相看泪眼”,是《江城子》的“十年生死两茫茫”,是《声声慢》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糖糖,背诗!”苏寒大喊。

  糖糖仰起脸,眼泪混着雨水砸在桥板上。她想起奶奶教她的第一首诗,用稚嫩的声音念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奇迹发生了。糖糖的声音像根银针,刺破了机械鱼的电子屏障。被唤醒的诗魂突然凝聚成实质,化作金色锁链缠住最近的机械鱼。机械鱼发出刺耳的蜂鸣,利齿“咔嚓”断裂,嘴里掉出块破碎的记忆芯片——上面竟刻着“诗魂泪,润万物”的古老文字。

  “这不可能!”机械指挥官的声音从湖底传来,“情感数据无法被诗魂污染!”

  “因为诗魂不是数据。”苏寒踩着浮起的诗魂碎片站起身,诗魂印的纹路已蔓延到整条手臂,“它是人的魂,是眼泪,是牵挂,是……”他看向糖糖,“是爱。”

  最后一架机械鱼坠入湖底时,断桥的水面突然平静。苏寒和糖糖蹲下身,看见玉泪已经融化在水中,荡开的涟漪里浮着行血字:“千年之约,今日终章;诗魂不灭,神兽归位。”

  “这是……”

  “青铜龙的提示。”老张头捡起块碎玉,“它说,九座净化塔的钥匙,其实是九份‘人间情’。你已经找到了三份——废品站的旧物、钟楼的回响、断桥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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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剩下的六座……”

  “在扬州的二十四桥、苏州的寒山寺、洛阳的白马寺……”老张头的声音突然哽咽,“每座塔都藏着一份情,一份被诺顿删除的、属于人类的情。”

  雨停了。彩虹从雷峰塔后升起,将断桥染成金色。糖糖指着湖面,那里浮着只半透明的蝴蝶——正是她三岁时奶奶给她折的纸蝴蝶,翅膀上的诗行“儿童散学归来早”还清晰可见。

  “哥哥,”糖糖轻声说,“奶奶说诗魂在人心里,可我觉得……诗魂也在这些老物件里,在每段旧时光里。”

  苏寒摸了摸她的头,将玉泪的残片收进怀里。他能感觉到,诗魂印的力量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是因为玉泪,而是因为糖糖刚才念的那首《咏鹅》,因为老张头补渔网时的哼鸣,因为断桥下所有被唤醒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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