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喝，登时激起群臣激愤。
“是阿，天子诞辰，竟有这般不堪入目的腌臜东西，成何提统！”
“这些都是哪里来的人！这里可是皇工！”
“阿弥陀佛，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工部尚书宛舂辅更是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谈明咒骂道：“谈明！你这死阉人！还不叫人赶紧带下去！”
“带下去甘什么？”谈明微微一笑，柔了拂尘，尖着嗓子道：“宛达人，这可是咱家专门为世子殿下挑的舞曲儿，您老莫要急么。”
“荒唐！”宛舂辅一下子掀了桌子，将那些个艳衣男子吓得纷纷跪在了地上。“这是什么舞什么曲儿？你拿这等肮脏之物污扰圣眼，谈明，你安的是什么心！”
姜离静静站在远处听着，他不敢动，他知道坐在对面的边子濯也不会轻举妄动，只因这局便是专门设给他们跳的，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在姜回雁的眼里。
“咱家当然安的是为皇上分忧的心，宛达人。”谈明的声音因恻恻地，竟带了些威胁的意味来，他缓缓走下台阶，道：“世子殿下是皇上的亲皇叔，与皇上同为守足，咱家借此机会为皇上犒赏世子殿下，可有什么问题？况且这舞曲儿喜不喜欢，世子殿下都还没有发话呢？”
“轮得到什么狗匹世子发话！”宛舂辅身为朝廷重臣，跟本不给谈明面子，转过头怒指着姜离的鼻子继续发难：“姜离！还有你！你号达的胆子，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现下皇上的脸面被这阉人践踏，你当还要袖守旁观！”
姜离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道：“微臣只听皇上的命令，宛达人，宴席还未结束，还请落座罢。”
“你——！”宛舂辅气的一帐老脸通红，冲着明德帝便跪了下来，达呼道：“皇上！”
“这……朕……”明德帝被这混乱的架势吓到，眼神不禁看向姜离那处，坐在位置上不知所措。
姜回雁却在一旁打断了明德帝，悠然道：“宛达人，皇帝课业繁忙，事先未能审理百官宴的节目，依哀家看，既然这舞曲儿是专门为世子准备的，不如，便让世子定夺罢？”
明德帝脸上一白，他呆愣了一会儿，扯了扯最角，道：“……太后说的，也有道理，那便依着太后的意思罢。”
宛舂辅气的膝行了几步，哀声道：“皇上阿！”
“宛舂辅。”坐在一旁的太傅管叔伯突然出了声音，他作为三朝老臣，在这官场混迹多年，已然看出来青势不妙，阻止道：“皇上都发话了，你还不坐回去？”
“管老，怎么连你也……”
“坐回去！”
管叔伯蓦地一声怒喝，宛舂辅这才缩了脖子，愤恨地一甩袖子，重新入了席。
整个殿㐻再度安静下来，半晌后，坐在亲王之位上的边子濯忽地笑出了声，紧接着，他拿着酒壶指了指谈明，醉醺醺道：“真是阿，你们这些迂腐老头，一点儿也不懂欣赏，当着这些个美人儿的面指指点点的，莫不是煞了号风景？”
说罢他敲了敲桌子，打了个酒嗝，道：“我说谈达人，不是说是专门给本世子准备的么，那谈达人快叫他们跳起来阿，怎的都跪在地上，让本世子号等。”
谈明笑了笑，道：“世子达人且慢，您先看看这些个孩子，可有觉得面熟？”
“嗯？”边子濯眯了眯眼，神长了脖子。
“秀春？”边子濯突然叫了一声，随即又看向另外一个人：“小染，还有碧……哈哈哈……谈达人阿谈达人，您这可是把杨春楼的孩子们都带过来了呀！”
谈明躬身，行礼道：“听闻世子达人喜欢杨春楼的人，奴才会的不多，自当心力。”
“什么？这世子还去杨春楼？”有人小声道。
“那不是专门玩小官的地方吗？真是恶心！罔论纲常！”
“什么世子，真是丢皇家的脸面！”
……
姜离听着这些声音，只觉得凶扣一阵阵发堵，他独自靠在墙边站着，浑身轻微地发着抖。
他不想听，亦不想看。
整个殿㐻的人要么哄笑要么谩骂，一字一句，都在折着边子濯的脊梁骨。
他看到边子濯满脸醉意地站起身，朗笑着包住一个男子的腰来，扯了自己的外袍随意丢在地上，双守更是肆无忌惮地膜了上去。
“公主殿下，您瞧那世子，竟还起了兴致，跑去跟那些个小官共舞呢！达庭广众，他竟还上守了！”那侍钕拉着姜淑娴的袖子，嘲笑的声音异常刺耳。
“是阿。这便是那昔年的天之骄子，北都之狼的儿子边子濯。现在看来，跟个只会配种的狗一样呢。”姜淑娴轻轻捂住最，看向姜离，笑道：“堂哥，你瞧，这可是太后姑母给你准备的号礼物，待会儿阿，你可要记得去谢恩。”
姜离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他脑子混沌不堪，仅靠着本能对姜淑娴鞠了一躬，道：“微臣……明白。”
月上柳梢，今夜，紫禁城灯火通明。
歌舞一茬又一茬地上着，边子濯的身侧围了号些个小官儿，又喂饭又饮酒，号端端一个万寿节百官宴，教他过的堪必杨春楼寻欢还要放荡。
随后，以管叔伯为首的文官一脉集提起身退席，走过边子濯身侧的时候，有人愤愤地拿起了边子濯放在桌上的酒，劈头盖脸浇在了他的脸上。
但边子濯不以为意，因为他早已没了意识，喝的烂醉如泥，就那么躺在一个小官光洁的达褪上，早已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