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程玮本想顾左右而言他，将京新报的记者糊弄过去。
然而京新报的记者却一直嚷着“程总，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搅得程玮连话都说不利索。
最令人无语的是，发布会现场的其他记者也纷纷捣乱，跟着一起嚷嚷。
最后没办法，程玮只能硬着头皮念完嘀嘀出行完成7亿美元D轮融资的通稿，就匆匆结束了发布会，狼狈溜走。
回到CEO办公室，他果不其然地看到，没有几家媒体机构报道嘀嘀出行完成D轮融资的事情。
一个个的反而都用奚落的口吻，看嘀嘀的笑话。
砰！
程玮忍不住拍了桌子，红着眼，喘着粗气怒问：“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喊到CEO办公室问话的市场公关总监陈总，立即将那位一心炮制大新闻的记者的文章，递到了CEO面前。
“赶紧联系这人撤稿！再公关那些平台，把舆论热度给我压下去！还用我教你吗，陈总？”程玮瞥了几眼那篇文章，愈发愤怒了，忍不住大声咆哮起来，毫不留情地开口训斥。
陈总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他的工作确实也没做好，只能强行忍着怒气，闷声回道：“已经联系过了，对方不肯撤稿，说给再多钱都不管用。还有那些平台，也不肯配合我们把舆论热度压下去。”
程玮用力扯开领带，凶狠地盯着陈总的眼睛，声音仿若冰霜，冷冷问道：“我需要一个解释，那些平台为什么不肯配合我们。他们赚的不就是这个钱吗？”
陈总抿了抿嘴角，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摇头回道：“那些平台说，星联出行给的更多。”
“星联出行给的更多？几个意思？说清楚！”程玮的声线一下子拔得非常高，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陈总苦涩回道：
“我利用自己的人脉，私底下悄悄打听了一下，得到消息，群星科技的公共关系部早在两个月前就和这些平台达成了合作协议。
任何涉及到群星科技的舆论，哪怕是负面舆论，只要情况属实，这些平台都可以自由发挥。
任何涉及到群星科技竞争对手的负面舆论，只要情况属实，这些平台就不能接受公关，不能压低热度。”
？？？
程玮一听，满脑门子的问号。
这是哪门子的合作协议？
先伤己、再伤敌的七伤拳吗？
群星科技你也太狠了吧？
砰！
程玮握拳狠狠砸了一下办公桌，通红的双眼瞪得铜铃般大，像是一头尾巴被点着火的公牛，愤怒质问：
“那你告诉我，你能不能做些什么，把网上那些抨击、贬低、羞辱我们嘀嘀的舆论，给我压下去？”
陈总想了想，试探着回道：“要不，我们报警？”
？？？
程玮顿时又满脑门子问号。
报警？
亏你想得出来！
那个记者没有造谣，明白吗？
真的报警，丢人的还不是嘀嘀？
而且丢人丢大发了！
程玮又喘着粗气用力扯了扯领带，咬牙切齿哼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陈总抬起眼皮，瞥了一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CEO，悄悄往外退去。
他落脚很轻，生怕又惹来CEO的注意。
好在，直到走出CEO办公室，也没被叫回去继续挨批。
陈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
然后愕然地看到脸色同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COO，正眼神冷漠地盯着他。
糟糕！
陈总心里一咯噔，心知不妙。
“你自己主动辞职吧，大家都体面一点。”珋氰盯着这个工作失误导致她的工作成果大打折扣的市场公关总监，声音冰冷说道。
撂下这句话，珋氰转身便走，放弃了和CEO程玮好好聊一聊的打算。
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就算压制住脾气硬聊工作，效率也高不到哪去。
不如彼此都静一静，等气消了再说。
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途中，珋氰心里不由得又冒出了那个疑惑。
明明她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总是出师不利？
难不成真的水逆了？
……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就在嘀嘀出行因为某个记者的一篇纪实文章闹得灰头土脸的时候，王诩正在回家过年的路上。
车子里一共坐了四个人。
开车的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