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往日不再

主,

  战斗异常惨烈。

  起初,玛尔加斯示敌以弱,佯装退却,引诱银翼巨龙深入裂谷。

  巨龙俯冲而下,双翼掀起狂风,利爪划破黑暗,然而就在它即将抓住恶魔的瞬间,玛尔加斯猛然暴起。

  它的身体如同蛇一般扭曲翻腾,尾部猛地甩出,重重砸在巨龙的左翼上。

  咔嚓——

  一声沉闷的骨骼断裂声响起,银翼巨龙发出震天怒吼,身形失控地坠向深渊。龙血洒落,染红了岩壁,也点燃了少年的愤怒。

  少年被迫独自面对恶魔,他的剑刃斩断了玛尔加斯的三条手臂,却被它的尾刺贯穿腹部。

  最后关头,少年抓住了机会——他扑向玛尔加斯,徒手撕开了它的胸膛,抓住了那颗跳动的恶魔核心。

  “死吧!”他怒吼着,捏碎了核心。

  紫黑色的能量如洪水般爆发。

  少年本可以退开,但他没有——他知道,若不彻底湮灭核心,玛尔加斯仍会重生。

  于是他死死按住破碎的核心,任由腐化能量灌入自己的伤口。

  剧痛中,他看到了扭曲的景象:燃烧的村庄里,孩童在哭喊——那是他曾经拯救过的村庄;

  银翼巨龙的鳞片被紫黑色能量侵蚀,从银白变为污浊的紫黑——那是他最重要的伙伴;

  最后,他看到自己将剑刺入胸膛,脸上却浮现出扭曲的笑容——那是未来的倒影。

  当阿尔特留斯带人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

  玛尔加斯的尸体化为灰烬,而少年跪在灰烬中央,双眼流淌着紫色的火焰。

  阿尔特留斯试探着呼唤少年。

  少年缓缓抬头,嘴角扬起一个陌生的微笑。

  那笑容不属于现在的他,更像是某种来自未来、来自深渊的投影。

  “我很好。”他说,“从未如此……清醒过。”

  腐化,并非一蹴而就。

  它像一场缓慢蔓延的瘟疫,悄无声息地侵蚀着灵魂的缝隙。

  起初,少年仍能保持理智,甚至比以往更加坚定、更加冷酷。

  他继续狩猎恶魔,效率前所未有地高。

  但阿尔特留斯逐渐察觉到了异常——起初只是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少年会在战斗中突然大笑,即便敌人早已倒下,他也久久不肯收剑;

  他开始对被腐化的村庄视若无睹,任由火焰吞噬一切,口中低语着:“净化是唯一的救赎。”

  “他们已经无法回头了。”他说,“终焉将带来真正的安宁。”

  这些话本不该出自一个曾以凡人之躯拯救村庄的勇者之口。

  可少年的眼神变了。

  曾经清澈如晨露的目光,如今深邃得如同深渊,偶尔闪过一抹紫焰般的光芒。

  阿尔特留斯试图与他交谈,试图唤醒那个熟悉的战友。

  但每一次对话都让他愈发心寒——卡奥斯的回答越来越冷静,也越来越冷漠。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软弱?”

  “为什么我们要拯救那些注定会堕落的人?为什么不让他们彻底终结?”

  这不是少年的声音。

  这是某种潜伏在他体内的东西,在借他的嘴说话。

  银翼巨龙也察觉到了变化。

  那一夜,月光如水洒落在冰原之上,巨龙降落在卡奥斯身旁,眼中满是忧虑。

  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如同一位父亲注视着迷失的儿子。

  然后,它张开双翼,吐出纯净的龙焰,蕴含着空间之力的龙焰,足以分离异种的力量。

  它想救他。

  但它错了。

  龙焰触及少年的一瞬,他猛然抬头,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想净化我?”

  下一刻,终焉之力自他体内爆发,与龙焰碰撞,竟将那炽热的烈焰直接抹去——连同火焰中的魔法意志一同湮灭!

  巨龙发出痛苦的咆哮,它的鳞片一片片变黑,原本闪耀着星辰光辉的眼眸逐渐被疯狂取代。

  那一刻,它不再是守护者的化身,而是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

  但在最后一丝清明之际,它用尽全力撞向少年,试图唤醒他。

  而就在那一瞬间,少年的眼神恢复了一瞬的清澈。

  他看着眼前的巨龙,看着它被自己污染的身躯,眼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痛楚。

  “帮我一个忙吧,”少年带着银翼巨龙找到了阿尔特留斯,“将我封印,直至永恒。”

  阿尔特留斯沉默,他的眼中流出一丝悲哀,他知道少年并不是畏惧死亡,能成为勇者之人无一不是坚毅刚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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