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的势，在奚家素来跋扈惯了。
对着万氏竟就敢伸手。
却冷不防被万氏一把擎住。还未及反应过来。
“啪啪！”
两记清脆的耳光，一左一右抽在摇光脸上。她又被重重一推，跌倒在地。
奚灵从未见过这样的万氏，整个都愣住了，浑身打战，“你、你……贱人，你怎么敢……”
“大小姐，管好你的舌头，管好你的手。”
万氏一步步逼近，她看着奚灵，眼中燃烧着浓浓的恨意，“你们母女这些年来欺辱我，也就罢了。可你若再敢、再敢动我女儿一根指头，大小姐，我发誓，我一定送你下去，见你那金家的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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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离开清音阁。
背后一片压抑至极的哭声。
清澜苑门口。
万氏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中激愤。
平日里金氏、奚灵这对母女，在奚家作威作福，欺辱自己和女儿。自己为了心疼奚铭、奚宁远，不敢与金氏争。
可奚月奴不行。
如今，奚月奴已怀上了瑞王的骨肉，容不得一点闪失。
绝对不能再让奚灵欺辱奚月奴！
万氏脸上现出奚月奴熟悉的温柔笑意，提着裙摆，跨进清澜苑。
她的奚月奴如今苦尽甘来。
要过好日子了！
听闻老夫人来，清澜苑下人甚是巴结。争着抢着引导万氏进奚月奴的屋子。
若是往日，奚月奴定会迎出来。
今日却躲在屋子里……
万氏心中微微一沉。不会是，女儿身子有什么不适吧？
她一步跨进屋内，“月奴，娘来了。”
没听见回应，万氏却见奚月奴静静立在窗边。
日光透过窗纸，勾勒出女孩侧影。脊骨挺直如笔缕，未有一丝弯折。
瞧着，却是消瘦了许多。
“月奴……”
万氏唤了一声，已含着些哭音。
上次相见，女儿还昏迷不醒，命悬一线。现在，竟绝处逢生，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万氏含着一包热泪，赶上前去，正是有千万言语要说之际。
却闻到一股奇香，直冲鼻端。
万氏一愣，才瞧见女儿身前的青花缠枝花瓶里，插着一大捧洋水仙，正开得精神，花香浓郁。
“月奴，你这儿的下人，不细心啊。”万氏拧眉，回身冲小丫鬟道：“你们主子如今是有身子的人，闻不得这样刺鼻的香味，对腹中孩子不好。来人，把这东西搬出去，往后主子屋里再不准有。”
“是。”
万氏又看向奚月奴身边桌案上的茶盏，“这种浓茶如今也喝不得了，睡不好影响孩儿。自今日起，全换成养身滋补的药茶。可都记住了？”
“是。”屋内伺候的几个丫鬟齐声应答。
万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奚月奴，“月奴，娘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
“呵……”
极轻的一声笑，打断了万氏。
自她进屋，听到奚月奴说得第一句话：
“都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吧？”
万氏微微一愣，还不及说什么。
只见窗边的奚月奴转过身来，对着万氏木然一笑，摊开手掌。
她掌心，一朵揉烂了的洋水仙。浅粉色的花瓣破碎、透明，紧紧黏在手上，汁水伴随着浓烈的香气，四溢而出。
奚月奴：“可我没说要生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