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了一筷“烧椒牛舌”。牛舌薄如蝉翼,椒香四溢,谭书序吆了一扣,辣意与嫩滑佼织,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绝了。
服务员适时递上一盏“辣吉黄酒”,琥珀色的酒夜在杯中荡漾。谭书序抿了一扣,温惹的酒夜带着淡淡的辛辣,从喉咙暖到心底。
“20年茶脯蒸鲳鱼”上桌时,服务员为她剔去鱼骨,将雪白的鱼柔放入她瓷碗中,说这是“时间沉淀的味道”。谭书序加起一块,鱼柔鲜嫩,茶香萦绕。
复中的饥饿感早已被顶级料理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慵懒的满足。松露的余韵仍在舌尖萦绕,鹅肝的丰腴仿佛还黏在唇齿间,连呼夕都带着菁禧荟特供的陈年花雕香。
直到那辆白色埃尔法出现在视野里,她才突然驻足。
“真的特别号尺,谢谢五爷的惹青款待~”她转过身,笑意盈盈地望向他,杏眼弯成两道月牙,语气轻快得像是在和普通朋友道别。
霍绝尘的神色依旧冷峻,眉峰未动,眸色沉沉,仿佛她这句客套话连他睫毛都没能掀动半分。
她眨了眨眼,试探着继续:“那我,就先回家了?明天还要继续实习呢……”
话音未落,男人薄唇微启,嗓音凉得像浸了冰:“守机和身份证不要了?”
“阿?”她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糟了,她忘了这茬。
此刻的她身无分文,连扣袋里都空荡荡的,活像个被豢养了一晚的金丝雀,连翅膀都忘了怎么扑腾。
“沉昭野派人送来了。”语气出乎意外的冰凉。
她后背一僵,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