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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着手指头数:“昨天的昨天的昨天,姆妈带回了这个哥哥,我还喝了他的羊羔下的奶,很香很浓,我用勺子喂他喝草根汤,喂他很浓很香的羊羔奶,他都不张嘴,姆妈说他生病了,可以给他尝一尝糖么?”

  有了糖的小女孩叭叭叭的说个不停,还没审问,刘青青已经弄清楚了大概。

  部落聚集而居,今年天气异常寒冷,冻死了很多牲口,部落的首领召集青壮去赵人那边打草谷,若她不是被打草谷的赵人,她都要说为了生存理应如此。

  青壮走了,留了微末粮食,剩下老幼妇弱在族群,可怜的部落又被其他族部乘虚而入,抢走了部落里的女人和余食,乌兰因带着塔娜外出捡牛粪逃出一劫。

  冬日寒冷漫长,没有粮食的一老一小,靠着从被毁坏了的蒙古包捡破烂,再挖点草根度日。

  也是可怜人。

  难怪这蒙古包看着如此敷衍。

  刘青青捡个破了口子的陶罐打发塔娜去挤羊奶,腾出手,仔细检查郭守云的伤势,只有腿伤,而且被人正

  了骨后重新包扎,看不出来,乌兰姆妈竟然有此手艺。但断口处有着明显的肿胀。

  郭守云一直发热昏迷不醒,想来是伤口处造成了感染,又疼痛难忍,引发身体的免疫机制。

  刘青青舒了口气,幸好,行李里准备了药物。

  她走到外面,招呼雪橇边的黑炭过来,把行李全都搬进了蒙古包,这里才被抢过一次,短时日内应该很安全,阿云那样,肯定是不能移动的,先在此地修养几日,等他好转一些再说。

  这些日子,狗狗们跟着她风吹雪冻的,刘青青心疼得紧,八只狗狗和黑炭全部唤进包里,至少能暖和些。

  塔娜眼睁睁看着刘青青蚂蚁搬家一般,将空旷的蒙古包瞬间填得满满当当,呆呆的和多出来的八只狗狗和黑黝黝的大狼瞪眼睛。

  大狼看到她,捉弄人般把眼瞪得更大,好似比赛一般。

  刘青青解释:“这人是我哥哥阿云,我专门来寻他的,多谢你们收留他,我们在这里打扰几日!”

  说完自顾的忙了起来,首先炉子里加了几块黑炭进去,不一会,里头烧得通红,蒙古包内的也变得暖和了一些。

  然后在烧旺的炉子口架上带来的大肚窄口铁锅,外面捡着干净的雪装了一盆进去,等雪化了,冷水放入一碗饱满晶莹的米粒,撒一把干牛肉粒,等它慢慢熬煮。

  一路上使用的茶炉也搬了进来,从一大包各种药材中挑出柴胡,放入温水熬煮,在等待的间隙里,刘青青从一包包分门别类的药纸包中,捡出一包粉末,这是从关内名医那求来的,专门治疗断骨,有止痛消炎帮助骨头愈合之效。

  又寻摸到一水囊烧酒,倒了一些在碗里,架在火炉边烤沸后,倒入粉末,调制成糊状,然后小心翼翼解开郭守云腿上的木棍,把糊状均匀的抹在断骨的皮肤上,用纱布过好,重新包扎起来。

  上完药后,刘青青把药碗藏在了行李深处,这个药三天一换,里头有附子,剧毒,莫要狗狗们嘴馋偷了去。

  待重新绑扎好木棍,茶炉子上小陶罐里的柴胡汤也好了,刘青青倒在碗里,换了一只小铁锅,装一锅积雪,熬煮一块块冻成冰块的肉块,这些是给狗狗们准备的。

  刘青青端着药,吹凉了些,舀了一勺喂给郭守云,可惜,昏迷的郭守云没有意识,黑色的药汁顺着他的唇角流到了细长的脖颈里。

  她眼疾手快拿帕子擦干净泼洒的药汁,摸了摸他发烫的额头,眉头扭成个川字。

  这样的高烧,不喝药降不下来啊,莫要烧成了傻子。

  她搜寻一圈,没找到麦杆,扭头瞅一眼那边流着口水紧紧盯着铁锅的塔娜,转过身,灌了一大口药汁闷到嘴里,掰开郭守云的嘴巴,俯身度了进去。

  这次成了,药汁被他全部喝了进去。

  如此度了三次,堪堪把一碗药度完,第三次的时候,好似碰到了他的舌尖,软软的凉凉的,刘青青羞得退了一步,细看榻上的人,仍旧昏迷不醒。

  心虚的拍了拍胸口,做贼一般扭头去看塔娜和狗狗们。

  塔娜搬了个小杌子杵着下巴坐在炉子边,陶醉的闻着锅里散发出来的米肉香。母山羊瑟瑟发抖紧紧挤在塔娜身边,嚼两口干草,再担忧的看着黑炭等狗,忧郁可怜的咩一声,生怕成了这些怪物的盘中餐。

  狗狗们聚在茶炉边,流着哈喇子盯着茶炉上小铁锅内翻滚的肉块。

  黑炭前爪站立,后腿坐着,仰着个大脑袋,鬼精鬼精的看着她,歪了歪脑袋,迎着她的视线,大舌头顺着在嘴边转了一圈,尾巴摇得风火轮一般!

  总感觉它在内涵她。

  刘青青恼羞成怒,嗔了它一眼,扭身钻出矮门去外面用积雪洗碗。

  外头的风雪让她发热的脑子凉了些许,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羞死了羞死了,她竟然亲他了呢。

  虽说是为了喂药,但是,但是,他的唇好软好软,好凉好凉,舌头好滑好滑,咦,不能再想下去了。

  刘青青摇摇脑袋,将那点暧昧晃走。偷摸摸四处看了一眼,没关系,没人知道就是没发生过。狠狠吸了几口冷气,钻回了蒙古包里。

  锅里的肉粥已经熬得化了呢,她撒上些盐巴,添一碗给塔娜,怕她烫到,规定她每数到五十才可以喝一勺子,又添了一碗晾着,然后摆出狗狗们的铁餐盘,一狗发一块烫乎乎的没放盐的拳头大小的肉块。

  终于能好好吃顿热乎饭了!

  蒙古包里温馨安逸,捡草根回来的乌兰远远闻到飘散的肉香,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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