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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YQ做大,人也飘了,和长辈都不打声招呼。”

  “你可闭嘴吧,现在季氏势弱,这两个月季严俞和疯了一样扩张YQ,早就不是季家能压得住的了。”

  “且看着吧,以后季家还是要仰仗季严俞的。”

  季严俞冷着脸,把议论声甩在脑后,看向手机里的定位。

  看位置,是在后山附近。

  那里人迹罕至,还有早期猎户留着的陷阱没处理。

  不安全。

  事实上,很安全。

  席沉衍跟着季卿来到后山的废弃老房子,正坐在老式的竹木椅上,掀起眼皮去看季卿。

  青年蹲在院子里招猫逗狗,纤长的手指从黄毛狗的头顶摸到尾巴尖,坏心眼地揪起尾巴毛,看着小狗呜呜叫着,傻不愣登地去追竖起的尾巴。

  又倏然松手,曲起手指弹了弹狗头。

  “傻狗。”

  席沉衍条件反射地笑了声。

  老旧的竹木椅因为晃动,发出咿咿呀呀的响声,令季卿侧目。

  季卿起身,放过村子里的老黄狗,“这椅子有年头了,容易坏。”

  “嗯。你对这里很熟?”

  “不算。六岁前来得多,之后应该是少了。”

  下午两点太阳仍旧高高挂起,投射而下,在脚边汇聚成短小的影子,层层交叠。

  又在屋外传来的厉喝声中,倏然分开。

  “城里来的季家人?你们来后山这片区域做什么?附近老陷阱多,是你们能乱走乱逛的吗?”

  来人五十多岁,穿着一件宽松长袖,肩上扛着扁担,两边分别挂着两个塑料筐子。

  像是扫墓结束,刚从山上下来。

  席沉衍侧过身,挡住中年人凌厉的视线,“抱歉,我们现在离开。”

  中年人嗤笑一声,偏头对上季卿,“小崽子,我见过你。你叫季洪峰爸,又叫季严俞哥,你是季洪峰的三儿子,季沐思?”

  季卿笑了,没搭话。

  中年人觉得这笑包含轻蔑。

  “你老子是笑面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嘴上说得好好的,给村子里修路,名声赚了,路没修,什么好处都被你们拿去。沙币玩意。”

  “嗯,季洪峰坏。”季卿对季家的事知之甚少,但不妨碍他当乐子听。

  见席沉衍没有坐的打算,他抓住竹木椅的靠背,移了个位置。

  而后坐下,乖乖听乐子。

  “继续。”

  声音不紧不慢,一派淡然。

  中年人瞪大双眼,疑惑发问:“骂你爹呢,你不生气?”

  “嗯,我变态,多骂点。”

  中年人:……

  季洪峰和季沐思指定脑子有病。

  不过这人这么说,他也不打算客气。

  “去年开始说修路,媒体照片都拍了,现在还没动工,我看你们就是要赖账。之前的建学校,做绿化,名声赚够了,现在就无所谓了?假仁假义,说的就是你爹季洪峰。”

  越说越激动,污言秽语不要钱的吐出来,甚至上前一步,去揪季卿的衣领。

  席沉衍快一步挡住,沉着脸问:“做什么?”

  “TM的,滚开,老子要揍他。”

  季卿冷冷睨了一眼,“动手不行,法治社会。”

  “日你爹呀!”

  中年人气急。本以为这话出来,对方要动手。没想到这人非但没气,还笑眯眯的东张西望。

  他问,“狗崽子找什么?”

  “找床。”

  空气安静一瞬,中年人缓了一会儿,才把“日你爹呀”和“找床”对上。

  不是说季沐思和季洪峰关系很好吗?

  就这不孝子的模样?

  正在此时,破旧院门被敲响。

  季卿掀起眼皮去看,对上了季严俞没什么情绪的视线,以及身后黑沉着脸的季洪峰。

  虽然不知道这位从哪句话开始听,但是最后那两句对话应该是听到了。

  中年人显然也有些慌,口花花他行,真上他不行。

  不过,还有个不孝子顶着,季洪峰应该没这么快找他算账。

  果然,这位听了儿子炸裂发言的季氏掌权人,脸色黑沉如墨,眼看就要发火。

  然而后面说出来的话却让中年人惊掉下巴。

  “卿卿,这段时间事情多,爸爸忙忘了,这两天就会把修路的事情安排上,你别误会。”

  季卿“嗯”了声,抽出被握住的手,不急不缓道:“刚吵完架,热,别乱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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