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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揪了揪胸前垂落的宝石蓝五角星结,而后把卫衣帽子扣到脑袋上,缩在季严俞的怀里抱怨。

  “哥,凌晨四点呀。”

  “我们避开不喜欢的人。”季严俞托着弟弟的腰,单手调整散乱的五角星结。

  “妈妈很久没有见你了。”

  “我也很久没有……”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于无。

  季严俞垂眸,打量季卿昏昏欲睡的脸。

  “睡吧。”

  “嗯。”

  季卿迷迷糊糊应了声。

  困——

  这具身体过差,物抗+100,魔抗-100,一点辣都能搅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能量缺口还是太大。

  又饿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

  季卿下意识蹭了蹭。

  有别于季严俞的触感令他刹那间睁开双眼,五指成爪,反手扣住来人的脖颈。

  往前一顶,来人脑袋当即后仰,后脑不软不硬的发丝拂过指尖,过于扎手。

  “谁!”

  “是我。”

  席沉衍盯着老宅子陈旧的天花板,给季卿找了个理由。

  “做噩梦了?”

  “嗯,抱歉。”

  季卿收手。

  正在此时,季严俞推门进来,季卿循声望去。

  鼻梁上架着金属边框眼镜的青年,一身黑色长衣长裤,手上拿着一个黄绿色的小瓶子。

  季卿视力好,一眼看见瓶身上的桂林西瓜霜。

  他戒备地后退一步,问:“拿这东西做什么?”

  季严俞摇了摇塑料小瓶子,拧开盖子,“你这两天吃饭速度不对,口腔溃疡了?吃辣吃的。”

  季卿摇头反驳。

  季严俞没理,把试图逃避的季卿从席沉衍身后揪出来,用拇指和食指扣住弟弟的面颊,用力一捏。

  “忍忍,不痛的。”

  “我不是傻子,你骗我。”

  被捏着脸,声音有些含混。

  “啊~张嘴。”

  “不要!”

  “听话。”

  席沉衍沉默地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适才季卿一闪而过的狠厉眼神从脑海里冒出来,像是孤寂空茫的行星,漫无目的地在偌大宇宙飘荡,无根之萍般漏出点点疯狂。

  然而,面对季严俞,季卿又像是露出肚皮竖着尖刺的刺猬,是个连试探讨好都笨拙可爱的崽子。

  叫人的心脏生出密密麻麻的暖意。

  “好痛!”

  季卿到底没抵过季严俞的执拗。

  季严俞斜睨一眼。

  心想手臂擦伤这般重却一声不吭的是谁。

  现在被口腔溃疡弄得眼睫湿润的又是谁。

  “还吃辣吗?”

  季卿缓了数秒,“吃。”

  辣椒到底是凡物。

  剑修驯服本命飞剑,哪位不是难之又难,险之又险。

  他转移话题,看向席沉衍,“席总怎么在这里,不祭祖?”

  “席氏祭祖在清明前一天。我来这里处理事情,你们在,顺路过来看看。”

  时间不早,已经是上午九点。

  季卿一边交谈,一边推开门。

  乡下的清新空气钻进鼻腔,将每颗毛孔都打开,而后浑身舒畅。

  季家的祖宅在海城的小乡村,祖祖辈辈们都葬在故土。每到清明当天下午,老一辈们上山扫墓,年轻一辈则在祠堂祭拜烧香。

  浓郁的檀香香气会随着淅淅沥沥的雨滴,染红每一位季家人的眼眶。

  这里葬着他的母亲。

  季卿的目光在墓碑上逡巡,最后落在稍显褪色的照片上。

  千年的时光让他记忆有些错乱,此刻他才发现,季严俞长得更像记忆中明媚英气的母亲,而他像季洪峰更多一点。

  轮廓柔和又颇具攻击性。

  过于碍眼。

  季卿扫有一旁没有刻字和照片的墓碑,多年后季洪峰会葬在这里。

  他看着季严俞拿着扫把清扫摆台,又细心地除掉生长出的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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