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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不多。”扶荧说,“瑶山不比这里的规矩少,多拿点钱,总归是好的。”

  这是最好的时机,扶荧已经决心离开。

  至于翠珑侍画,她也不担心,她们如今在沧澜殿休养,就算她走了,宁随渊也牵扯不到她们身上。

  碧萝匆匆忙来到扶荧身边,“可是九幽设有结界,我们怎么离开呀?”

  好问题。

  扶荧捏紧自己那沉甸甸的乾坤袋,微一沉吟:“此前贺观澜教了我神法,里面有一个天地遁形术。”

  贺观澜说,此术法是神卷当中最为莫测的一种。

  它无视天地法规,不受六界束缚,可自由来去,倘若使用不当,随时会将自己置于险地,若非情不得已,定要再三定夺。

  可是再凶险的地方,也比不上她如今身处的九幽。

  此术法需要符箓驱使。

  扶荧翻箱倒柜找到枚符牌,她咬破指尖,在碧萝不解的注视下于上面写下符纹,做完这一切,扶荧将那血符静静攥在了掌间。

  下一步就是结印行符。

  扶荧抿了抿唇,看向碧萝:“可能会很危险。”

  碧萝神色一晃,很快又说:“我不怕呀,若真有危险,我也会保护你。”

  明明此前更大的困苦都度过去了,偏偏是这一句“我保护你”让她生出了几分委屈。

  扶荧眼眶发酸,低睫瞬间,眼泪跟着落了下来。

  她不哭还好,一哭陡然让碧萝慌了神,弯腰仰起脸用目光寻找着她的眼睛,“哭啦?”

  扶荧背过身,胡乱擦拭去泪水。

  碧萝绞弄着系在身上的穗子,又屁颠屁颠跑过去,“你此前救我,我很是感激。再说我们命契在身,除了跟着你,我也不知去哪儿。比起留在九幽,我还是更喜欢和你在一起。”

  扶荧早已调整好情绪,扭头就看见她一本正经的表情,绷不住破涕为笑。

  “那走吧。”

  扶荧对碧萝伸手过去。

  她立马握住,乖乖站到了扶荧身边。

  扶荧深吸一口气,双手掐印,将那枚符牌包裹在灵印当中。

  漆黑的符牌漂浮眼前,扶荧掌印缔结:“行地无疆,越天有术;十方万物,为我引路!”

  符纹彰显,那枚符牌在扶荧面前燃起火光。

  灰烬消散之前,二人一同消失在原地,留下的只有扫荡一空的寝宫。

  丑时三刻,宁随渊仍留在重华殿内翻看折子。

  几十本折子,翻来覆去都是些陈年旧调,没一句新鲜词儿,最后看得烦了,便直接捻指烧毁,堆积的满满当当的桌案瞬间清空。

  成风看出他肝火旺盛,不敢打扰,又实在架不住困倦,忍不住站出来相劝:“帝君操劳多日,还是回殿歇着吧。”

  宁随渊头也未抬:“不累。”

  成风:“。”

  阶下不语。

  随后成风又道:“扶姑娘自回了烛明殿,就没出来过。听人说早些时候吐了几次,送的膳食却是一口没动。”他鼓起勇气说,“扶姑娘大病初愈,怕是禁不起这番折腾,帝君可要回去看看?”

  宁随渊面无表情,这让成风颇为失望。

  台阶都递过去了,他们帝君怎么就是不懂事呢?

  正当成风以为没了希望,就见宁随渊撩起眼皮,盯着他眼下的两团青色看了几眼,长眉扬动,啪一声将折子丢在桌上,顺势起身:“行吧,看你累得不轻,本尊今日就先到这儿了,回烛明殿。”

  成风大喜,忙去准备轿撵。

  回烛明殿不过瞬息间,成风将人送到殿内,正欲拜君离去,忽见宁随渊在偏殿门前停了步。

  他广袖下的手指轻轻蜷了蜷,目光幽深,忽地叫住成风:“成风。”

  “帝君。”成风退勤未果,无奈作揖。

  他看向殿内烛火通顶,微加一顿:“本尊错了吗?”

  “啊?”成风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发现他家帝君正沉沉望着前方,思绪似有徘徊。

  成风当即道:“您身为帝君,应当宽容。”

  潜台词是:适当服软,不要和别人计较。

  宁随渊冷冷一哼,“本尊已足够宽容了。”说罢甩步向前,再未回看偏殿半眼。

  成风内心叹息,疲惫更深几分。

  结果在快到他寝殿之时,宁随渊毫无预兆地转身折返,行事之快让成风猝不及防。

  他赶忙追过去:“帝君这是还要去哪儿?”

  宁随渊眼不眨心不跳地说:“我看天色有变,恐会有雨。那偏殿年久失修,说不准会漏水,闲着也是闲着,我去修修去,免得浇坏我那满殿明珠。”

  成风仰头看了眼天色,眼睛困惑地眨了眨:明月舒星,哪里是生雨的样子。

  说什么怕浇坏满殿明珠,怕只是想找个借口去见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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