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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瓜偏偏是只大狗,还舔他糊他一脸狗口水。

  沈絮能接受狗舔手,但是狗不能舔他脸。

  那多脏啊,狗可是吃那个的。

  就算家养狗不吃那个,那也不干净。

  狗就是狗,人舔他他都嫌,更别说狗了。

  所以如果有机会,他还是要丢掉沈木瓜的,丢得远远的,最好是让沈木瓜几千几百年都找不到他。

  如果沈木瓜都找不到他,那师尊肯定也找不到,师尊的鼻子总不能比狗还灵吧?

  想到鼻子,沈絮忽然用力抬起两条腿,两只脚踩在师尊鼻子上,用师尊高高的鼻梁借力,好让自己被掐疼的腰放松放松。

  如果可以,其实他想爬到师尊头上,或者钻进哪里。

  哪里都好,总之别这样捏着他,他很不舒服。

  或许是考虑到要进入凡人的村落了,不好给人看变小的沈絮,又或许只是单纯想藏起来不给其他人觊觎的机会,祁白辰将小徒弟塞进了腰上挂着的香囊里。

  是沉香,木质的香调钻入鼻孔,沈絮恍然间以为自己在哪座寺庙里。

  香囊其实有点小,大约也就他脖子那么高,沈絮把脑袋冒出来,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可他还没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脑袋上就落了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抵着他的脑袋要把他像打地鼠一样塞回洞里。

  沈絮顿时就不干了,他抱住手指一口咬下去,抗议。

  手指微微颤动一刹,收了回去,也就这么放任他算了。

  师尊不再管他,他就美滋滋地两只小手扒着香囊口袋,大眼睛好奇地转来转去,小脑袋左摆右摆一会看这个一会又看那个。

  小溪旁,灌木丛遮遮掩掩处有几个妇女在摘浆果,沈絮盯着那红彤彤拇指长圆柱形的果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液,甚至还嚼了两下空气。

  呜呜呜那果子看着就好好吃,他好想尝一口啊。

  一颗就够他吃很久了。

  别看这浆果小,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有他脑袋大了,他可以像抱一个大西瓜那样抱在怀里啃。

  他专心致志盯着浆果,并不知道其中一位妇女身后一个冒鼻涕的小孩正在盯他。

  那小孩拉了拉妇女的袖子,突如其来指着他就是一声脆生生的大喊:“娘,我也要那个会摇着头傻笑的面人!”

  沈絮一听,顿时他小脾气就上来了。

  什么?什么傻笑?谁傻笑了?!他什么时候傻笑了?这小屁孩这么小就敢胡说八道,长大了还得了?!

  他不管不顾就要跟小孩吵架,可他却忽然发现自己张不了口也动弹不了了!

  混蛋师尊不仅帮着外人把他禁言,还把他给定身了!

  那妇女顺着小孩的手指看到了香囊里的沈絮——就是个精致点的普通面人罢了,哪里会动会笑呢?

  妇女不好意思地对着祁白辰笑笑:“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小孩儿胡说的您千万别放心上……”

  那小孩仍指着沈絮道:“娘,我没胡说,它真的会笑,我都看见了!”

  小孩不顾母亲的拉扯,跑到祁白辰面前,“漂亮姐姐,你的面人可以给我玩一会吗?”

  闻言,沈絮在心里狂笑。

  哈哈哈!漂亮姐姐!哈哈哈!

  姐姐,姐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不是他被定住了,早就笑得人仰马翻。

  谁规定的只能师尊笑他,不许他笑师尊?

  他不光要笑,还要大声笑,震耳欲聋地笑,有计划、有顺序、有阶段地笑!

  祁白辰并没有如沈絮想象中那样恼羞成怒,他只是冷淡地将手盖在沈絮头顶,语气也淡淡的:“一边去,你长得太丑,不给。”

  笑不活了,沈絮好想捧一捧自己的肚子,他笑得肠子疼。

  师尊怎么这么“会说话”,当着人家妈妈的面这么说话也不怕人家妈妈打他。

  其实那小孩也不丑,甚至他看着还有点可爱呢。

  师尊怎么上来就骂人家丑呀,一点礼貌都没有。

  沈絮本能觉得有点反常,可祁白辰并不跟他解释,大步一迈直接上了渔船,渡岸。

  一点都不管身后小孩伤心得哇哇大哭。

  沈絮都有点可怜那孩子了。

  可怜的娃,碰上小怨妇的嘴也是够触霉头了。

  可怜他沈絮更加可怜,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现在不仅天天跟师尊的嘴碰,以后甚至可能真的碰师尊的嘴。

  唉,他可真倒了八辈子血霉。

  沈絮一直在想“碰嘴”的事,一丝异样也没察觉。

  ……

  天色不早,小镇不知何时忽然就静了下来,而一溪之隔对岸的村落却异常寂静连一盏灯火都没有。

  与之相反,小镇户户都挂上了白灯笼,银白色的光照得路上零散的行人影子格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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