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泽的神情似乎十分茫然,他全然不知越淮为何会这般,挣扎着把人推开,脸颊有些发红。
“到底怎么了?”
越淮的呼吸加重,试探的问道:“你记不记得我们在院中聊了什么?”
“院中?”
越泽的神情格外迷茫,院中聊什么了?不是聊霍骁与那程执缨一事吗?
越淮张嘴又闭上,他不傻,虽然还有许多成年后的事情他没完全记起来,但他也是个正常人,越泽现在的情况,分明就像是忘记了。
“一个人,会因为什么,忘记一些事情?”
他的声音沙哑,把越泽吓了一跳:“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我替他问问。”
越泽眨眨眼,不明白对方问话的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很多种情况啊,像你摔到脑子,或者生病,或者受到刺激,都有可能。”
“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在别人告诉他,那些丢失的记忆时,他却直愣愣晕过去了,醒来后却记不起来别人告诉他的事情?”
越泽不解的看着越淮,不明白对方有哪个朋友会发生这种情况。
“那只能说明,那段缺失的记忆是因为受到刺激吧,然后选择性的遗忘了,后来就算接触到了真相,也会因为过于害怕或者别的什么情绪而忘记,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怎么了?你哪个朋友也失忆了吗?”
越泽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而越淮却依旧愣愣站在床边,背对着他。
“没什么,饿了没有?我去做饭。”
看着对方有些慌乱的背影,越泽迷茫不解,这是怎么了?像做贼被抓了似的。
一顿饭后,在越泽的迷茫和越淮的沉默中,炎热的一天过去了。
天气越来越热,还不到五月,便已经要穿上薄衫短衣,在村中甚至镇上都能听到大家在议论这反常的天气,有经验老道的人发觉这是旱灾前兆,一时间人心惶惶。
好在新来的县令虽年轻,但十分有远见,不愧是在京城读书的人,早早察觉异常,便亲自走访各村,一个一个的去摸清水路,打通灌溉。
短短几日便瘦了一大圈,人也黝黑了不少,或许是因为劳累了,回到镇上没几天,县令便病倒了。
这一病如山倒,久久不见好,镇上只有一家医馆,还是个老大夫,可开了几服药没好,他们便想到了越泽。
有当地的衙役知晓越泽此人,提议可以去寻,但跟着县令前来的京城人却有些怀疑,若真的医术了得,怎会困在这一方山村?
可县令已经难受昏迷许久,本就瘦弱的身躯越发单薄,只能咬咬牙,找人将越泽请了过来。
越泽急匆匆的背着自己的小背篓进了官府,这里和他上次看到的有了些许变化,种了许多花草,十分宜人,只是现在的越泽没工夫去欣赏。
推开紧闭的房门,一名瘦弱男子正躺在床上,一旁还挂着官服。
他上前几步走到床边,从被子里捞出县令的手,那双手纤细无力,耷拉在一旁。
越泽细细诊断了一番,眉头却是紧紧皱起。
“大夫,大人他是怎么了?”
一旁的侍从有些焦急,这小大夫怎么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难道、难道他们大人
“他以前有没有什么病症?”
侍从愣了愣,回想了一下急忙说道:“大夫稍等,我去找大人贴身伺候的人过来。”
说完他急匆匆的跑出去了,没一会拉着个高大黝黑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一进来就沉默不语,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着床上的县令。
那去拉人的侍从拍了他一下,将越泽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有,大人他幼时经常心悸,但老爷夫人寻了许多大夫来医治,已经近十年未曾犯过病了。”
越泽点点头,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药方递给他们。
“先开些清热解暑的来,动作快些,他幼时有心悸,只是家人呵护的好,身体健康,也一直没有发过,这次估摸着是劳累过度,引起了他的心悸,又因为天气炎热,由心悸引发了其他问题,他的脉搏已经很缓慢了。”
那侍从一停听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还好一旁的高大男子将他托了一把,才没摔倒。
“别激动,虽然缓慢,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你们先去熬制解暑的药,待会给他喂下,我再给你们开治疗心悸的。”
越泽轻声安慰道,在面对病人家人时,他作为大夫不能比他们还要慌乱,必须要镇定住。
虽然县令的情况不太好,但如果药能灌下去,人能醒过来,问题就不是很大了。
那侍从急忙忙去熬药,而高大男子依旧守在一旁。
“你是平日伺候县令的?”
越泽打量了一眼这男人,心觉奇怪,县令明显是个汉子,一般富贵人家贴身伺候的,不都是唇红齿白的小厮吗?这县令怎得找个这般高壮的男子?
高大男人点点头,犹豫了一会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你找个扇子来,给他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