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珍珠簪子闪着光。
苏若雪举着把勃朗宁,枪口还冒着烟,身后跟着七八个扛着步枪的汉子,领头的那个他认识——是上海商盟里跑航运的王大奎,肩上的枪还在往下滴血。
"若雪?"顾承砚的喉咙发紧,"你怎么......"
"你走后,我查了重庆发来的船期。"苏若雪跨过地上的尸体,伸手拉他起来,指腹擦过他脸上的血渍,"头等舱的船票是假的,真船昨晚就开走了。
我跟着运丝绸的货船,今早刚到重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握枪的手稳得很,"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
顾承砚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珍珠簪子,突然笑了。
他握住她的手,感觉她掌心还留着焊锡的焦味,混着硝烟的刺鼻,却比任何香都安心。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整齐的皮靴声。
顾承砚抬头,看见几个穿军统制服的人冲进来,为首的军官肩上扛着中校衔,腰间的配枪擦得锃亮。
"顾先生!"军官敬了个礼,"我们收到您的信号,立刻调了行动队过来!"
顾承砚扫过军官领章上的暗纹——是真正的军统特勤处标志。
他转头看向苏若雪,她正低头检查阿福的伤势,发梢沾着血,却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田主任的尸体还在淌血,把地上的樱花茶盏染成了暗红色。
顾承砚摸出帕子擦了擦手,帕子上的茉莉香混着血腥气,倒像是某种预兆。
他望着窗外渐散的雾,想起苏若雪在码头发给他的电报:"山城有雾,心灯不灭。"
此刻,那盏灯正握在他手里,暖得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