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印泥,而是普通的面粉浆,"这样他撕的时候才不会起疑。"
次日破晓,顾承砚和苏若雪扮作绸缎商夫妇,坐着带篷的板车出了上海。
苏若雪裹着靛蓝大氅,怀里抱着个藤编食盒,掀开盖子是半盒冷掉的蟹粉小笼——这是她特意让厨娘做的,为的是让码头稽查以为他们是走亲戚。
顾承砚则将微型相机藏在食盒夹层,贴着相机的还有张地图,用红笔圈着苏州胥门的几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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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苏州时已近黄昏,他们落脚在阊门旁的"松鹤楼"。
苏若雪推开木窗,能看见运河里摇摇晃晃的乌篷船。
顾承砚正用热毛巾擦脸,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敲梆子声——是报时的更夫。
他刚要说话,房门被轻轻叩了两下。
老七的徒弟阿福从门缝里挤进来,额角还沾着星夜赶路的露水:"少东家,上海急电。"他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南京路137号后半夜遭了突袭,巡捕房封了整条街,说是查'非法物资'。"
顾承砚接过电报的手顿了顿,抬眼正撞进苏若雪的目光。
她站在窗边,晚霞透过窗纸漫在她脸上,将那抹笑意染得像团火:"看来,鱼上钩了。"
阿福退下后,顾承砚将电报折成小方块,扔进铜痰盂。
火星腾起时,他望着跳跃的火苗轻声道:"明早去见吴厂长。"苏若雪已经开始解大氅的盘扣,露出里面月白的绸衫:"我让阿福去码头订了后日的船,舱位在最里层——"
"若雪。"顾承砚突然打断她,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等这事了,我们去豫园看荷花。"
苏若雪一怔,随即笑出梨涡。
她的指尖抚过他眉骨,像在确认什么:"好。"
窗外,更夫的梆子声又响了。
这一回,声音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上海的消息,正随着运河水,朝着顾氏绸庄的方向,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