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蘸墨都在竹简上留下淡红的指印。这些血指印很快被后续的墨迹覆盖,就像红门用朱砂覆盖那些被划去的名字。
夕阳西沉时,演凌跪在摞成小山的竹简前,看着自己的倒影在砚台残片上摇晃。红门的官轿回来验收,轿帘上沾着新鲜的墨渍。他抛下块硬得像石头的墨锭,正好砸在演凌渗血的手指上。
"明日继续。"红门的轿杠擦过演凌身旁,官靴故意碾过他放在地上的断笔,"从城门到十里亭,我要看到每粒红泥都记在账上。但实际距离南桂城还有几十里。"
演凌盯着那个被轿夫踩出的浅坑,坑底的红泥正在缓慢回弹。他忽然想起单族账房临终的话:"红泥账吃人不吐骨头。"夜风卷着碎纸掠过官道,远处传来库房铜锁的碰撞声。演凌把墨锭掰成两半,将沾着血的那半埋进了刚记完的竹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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