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赵大虎的东北口音在刀砍声中显得格外响亮:
“排长,你说那铁鸟真能下蛋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去额头上的雨水,
然后用刺刀尖挑起一块日军的膏药旗,
“当年在武汉,
鬼子的飞机把俺们连炸得只剩仨人……”
因打摆子而浑身发抖的郑三炮,
用他特有的河南话突然打断了赵大虎的话:
“鳖孙,那是鬼子的破飞机!”
他正忙着布置诡雷,
将导火索巧妙地用藤条伪装在腐叶下,
“美国佬的运输机可跟咱老家的磨盘似的,
能装下整连的弟兄呢!”
话还没说完,
远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声,
仿佛闷雷在雨林中滚动。
这声音惊动了一群栖息在树上的鹦鹉,
它们尖叫着飞起,
在阳光的照耀下,
它们的尾羽被染成了金绿色,
如同一群闪烁的流星划过天际。
第一个伞包在三百米的高空绽放开来,
白色的伞面如同一朵巨大的腐生菌,
缓缓地飘落下来。
徐天亮突然指着一个偏航的伞包大喊:
“那个飘向魔鬼谷了!”
赵二虎立刻带着两个士兵追上去,
东北话带着笑:
"俺们东北人打雪仗准头好,
捡伞包也差不了!"
在这片阴暗潮湿的丛林中,
腐叶堆里的积水被人踩踏得哗哗作响。
二等兵李富贵正艰难地行走着,
突然间,他被一根隐藏在落叶下的藤条绊倒在地。
他狼狈地抬起头,
目光落在了二十米高的榕树上,
只见自己的伞包正悬挂在那里。
“奶奶的,
这可比老子爬皂角树还要费劲!”
李富贵一边咒骂着,
一边解下绑腿,
准备爬上树去取回伞包。
小主,
然而,就在他刚要动手的一刹那,
丛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噗”响。
这声音虽然很轻,
但对于身经百战的李富贵来说,
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三八式步枪特有的消音射击声!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钢盔瞬间被掀飞,
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速划过,
在树干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弹孔。
李富贵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他来不及多想,
下意识地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迅速滚进了旁边的腐叶堆里。
然而,当他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时,
却看到了一幕令他终生难忘的场景:
战友周麻子的胸口突然绽开了一朵巨大的血花,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而周麻子的喉管里,
还卡着半声未发出的惊叫。
“有狙击手!”
李富贵的四川话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他的手颤抖着,
紧紧握住汤姆森冲锋枪,
朝着枪响的方向盲目地扫射起来。
弹壳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脸上,
滚烫的温度让他几乎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
在不远处的古之月,
在听到枪声的瞬间,
就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和丰富的战斗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