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月焦急地问道,
同时开始在树洞的角落里翻找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摸到了三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罐子,
上面的英文标签早已被雨水泡得模糊不清。
“就剩这 13 个罐头了。”
老周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掀开了另一个草编筐。
筐里躺着半箱压缩饼干,
饼干的边角都已经被潮气侵蚀得发软。
“这是炊事班前天在英军遗弃的卡车里找到的,
现在连盐巴都只剩下小半袋了。”
老周一边说着,
一边指了指旁边那小半包盐巴。
古之月突然想起三天前路过英军营地时的情景,
当时士兵们像疯了一样争抢着牛肉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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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亮甚至还举着个听装咖啡兴奋地大喊着。
"老子要给宋女士写情书",
此刻却只能对着这点可怜的物资发怔。
炊事班长的山东骂混着铁锅空响:
"驴操的英国佬!
饼干箱长蘑菇咧!"
郑三炮踹翻弹药箱,
河南腔劈开闷热:
"中!
蚂蚁搬得比扫荡队还干净!"
压缩饼干碎渣洒进烂泥潭,
张满贵瘸着腿往泥里扒拉,
湖南腔发颤:
"作孽啊...这够喂三口..."
古之月紧紧地盯着那十三听日军牛肉罐头,
喉咙有些发紧,
苏北话也变得有些干涩:
“每人……每人半勺汤。”
然而,就在这时,
赵二虎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暴跳起来,
他那东北腔如同惊雷一般,
震得树梢上的毒蛙都掉落了下来:
“整!炊事班私藏了两包饼干!”
话音未落,众人便如饿虎扑食一般,
争抢着那两包饼干。
油纸包在激烈的争抢中被撕裂,
饼干的碎屑像雪花一样飘进了沼泽里。
“各班排,立刻清点物资!”
古之月见状,突然扯开嗓子吼道。
他的声音在雨林中回荡,
惊得树上的夜鹭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徐天亮,你去搜搜伤员的挎包,
看看有没有遗漏的食物。
孙二狗,你带二排检查一下沿途有没有我们落下的粮食。
郑三炮,你回来的时候顺便砍点芭蕉树,
这雨林里总不至于让咱们侦察连饿死!”
古之月迅速下达命令,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果断。
雨林中的湿气裹挟着腐叶的味道,
如同一股浊浪般涌进古之月的鼻腔。
他蹲在火塘边,
仔细地数着那十三听牛肉罐头,
铁皮上的凹痕,
让他想起了张满贵牺牲时脸上的弹孔。
那个总是把最后一口炒面让给新兵的山东汉子,
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三里外的土坑里。
古之月的心中一阵刺痛,
他默默地念叨着:
“满贵啊,你放心,兄弟们一定能撑过去……”
当各班排长抱着五花八门的“战利品”陆续回到营地时,
天色已经渐渐擦黑了。
徐天亮甩着个漏底的米袋骂娘:
"奶奶的,那帮龟儿子把饼干渣都舔干净了!"
孙二狗的挎包里“哗啦啦”地倒出五个野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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