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话音未落,
张营长的枪口便如同闪电一般转向了他,
黑洞洞的枪口距离他的脑袋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都别动!”
张营长的声音冷酷而决绝,
“擅闯关卡者,格杀勿论!”
李队长突然笑出声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挑衅。
他操着一口浙江话,慢悠悠地说道:
“张营长,您这检查的由头倒是新鲜得很呐。
上个月您小舅子往城外贩烟土的时候,
怎么没见您这么上心呢?”
张营长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队长的鼻子骂道:
“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喷人,咱找薛长官评理去?”
这一句带着浓浓湖南口音的话,
仿佛是从黑暗中突然冒出来的一般,让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正拄着一根文明杖,慢悠悠地从黑暗中走出来。
等他走近了一些,人们才看清楚,来人正是文副参谋长。
他的身后,还紧跟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卫兵,看起来威风凛凛。
“文……文参座!”
张营长一见到文副参谋长,立刻紧张起来,
他手中的枪口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
“您怎么……”
“老子倒要问问你,”
文副参谋长打断了张营长的话,
他用文明杖用力地敲了敲张营长的钢盔,
发出“当当”的声响,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拦军统的差事?”
张营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被文副参谋长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卑职……卑职也是奉了上峰命令,加强城防……”
“放你娘的屁!”
文副参谋长突然发飙,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
“薛长官刚给老子来过电话,压根没这档子事!
你小子是不是拿了振华洋行的好处?”
张营长一听,顿时吓得浑身一抖,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
“文参座明鉴啊!
卑职……卑职只是收了周账房两条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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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烟就敢坏老子的大事?"
文副参谋长抬脚踹在他胸口,
"给老子滚到军法处领罚!
耽误了追逃犯,老子扒了你的皮!"
张营长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连滚带爬地带着他的手下们仓皇逃窜,
而行动队的吉普车则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咆哮着冲过了关卡。
然而,当他们到达关卡的另一侧时,
却发现振华洋行的车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月光下,只有一条空荡荡的官道,
宛如一条银色的长蛇,蜿蜒着伸向远处的群山。
“他娘的!”
李队长愤怒地砸着方向盘,破口大骂,
“这老小子摆明了就是在拖延时间!”
古之月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一言不发地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山野。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驳壳枪的枪柄,
仿佛在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质感。
卢排长临终前的面容突然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张充满痛苦和不甘的脸。
古之月的心头猛地一紧,
他突然推开车门,对身后的徐天亮喊道:
“徐天亮,跟我下车。”
“干啥?”
徐天亮抱着他的波波沙,有些疑惑地跳下车来。
“抄近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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