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财政部断了咱们的饷。”
徐天亮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宛如一根紧绷的琴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开来。
“而且,从九月份开始就一直没有发放了。”
听到这个消息,人群彻底沸腾了。
东北口音的老赵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他一把摘下头上的钢盔,用力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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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了个巴子!卖命钱都敢吞?"湖南伢子王铁锤扯开衣襟露出弹孔伤疤:"老子这身窟窿眼不值两块现大洋?"
古之月静静地站在楼下,仰头凝视着办公楼二楼那微弱的灯光。
透过窗帘,可以清晰地看到黄军长高大的身影正来回踱步,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忧虑和烦恼。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高喊了一声:“找军座要个说法!”
这一嗓子犹如点燃了火药桶一般,原本还算安静的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人们愤怒的情绪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向着楼梯口疯狂地涌动而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黄军长办公室的门被硬生生地撞开了。
此时的黄军长正专注地擦拭着军服上那一枚枚闪耀的勋章,听到声响后,他缓缓地将手中的勋章轻轻地放在桌上。
这位四十多岁、久经沙场的将军抬起头来,目光扫过挤满走廊的那些身着灰布军装的士兵们。
“你们这像什么样子?简直是不成体统!”黄军长皱起眉头,大声呵斥道。
然而,他的话语并没有平息众人的怒火。
“我们要饷银!”
“兄弟们不能就这样白白送死啊!”
一声声怒吼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连文件柜上的玻璃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在混乱的人群中,古之月身不由己地被推搡着来到了最前方。
借着明亮的电灯光芒,他终于看清了黄军长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庞。
只见黄军长那双深陷的眼窝里布满了血丝,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发青。
“诸位稍安勿躁,明日我自会前往军委会讨要说法……”
黄军长试图安抚大家的情绪。
“我们已经在这里驻防好些日子了,每次您都是这样说!可结果呢?”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李二狗从拥挤的人堆里钻了出来。
他高高举起手中那半块已经发霉的压缩饼干,激动地喊道:
“我的妹子还在家里眼巴巴地盼着我能寄钱回去买药治病呢!”
“黄军长,您可别糊弄我们啊,这事儿要是再出现任何差池,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个满脸怒容的人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回荡着,引得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
只见黄军长挺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大声回应道:
“我以我的项上人头作担保!
军饷已经在运输途中了,请各位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几日便可!”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给在场所有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原本嘈杂喧闹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你瞅瞅我,我瞧瞧你。
沉默片刻之后,终于有个人带头喊道:
“好吧,既然黄军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暂且信他一回。”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人群开始缓缓散去。
黄军长一直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站在不远处的古之月与徐天亮则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也默默地混入人群之中,朝着各自的方向散开了。
“古哥,这事儿可真是让人烦心呐。”
徐天亮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古之月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没办法呀,谁叫咱们选择了当这个兵呢?既然穿上了这身军装,就得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来。”
说着,他摸了摸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接着提议道:
“走,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这肚子都快饿瘪啦。”
于是,两人并肩而行,一同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那些刚刚散去的士兵们仍然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古之月听着耳边传来的只言片语,心中暗自思忖着:
这件事恐怕远远没有结束,如果军饷再次出现问题,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到时候说不定真会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尽快用食物填满自己空荡荡的胃,好应对接下来可能面临的种种状况。
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