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日军的第二轮攻击已然接踵而至,而且其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只见三十多个头戴夜视镜的日军突击队犹如鬼魅一般沿着河岸悄然渗透过来,他们手中的精钢爪钩悄无声息地扣进了那些已经腐朽不堪的木桩之中。
徐天亮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摸向腰间准备掏出手雷应对。
可就在他刚刚摸到那颗手雷的时候,头顶上方的钢盔却突然被轻轻地敲击了两下。
他抬头望去,只见赵长庚手持刺刀站在不远处,借着微弱的月光,那锋利的刺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指向了“三点钟”方向。
“赵哥,你这是在跟我打哑谜吗……”徐天亮一脸疑惑地看着赵长庚。
徐天亮话音未落,湘军老兵的子弹已穿透三层芦苇,将悬在半空的日军侦察兵钉在崖壁上。
古之月顺势甩出缴获的九七式手雷,引爆了敌人背着的火焰喷射器。
"学着点。"赵长庚拉栓退壳,"这叫观星辨位。"
燃烧的日军在河滩上乱窜,活像被捅了窝的火蚂蚁。
徐天亮趁机架起机枪扫射:"烤乳猪喽!八折优惠!"
"节省弹药!"古之月喝止时已晚了大半。
日军第三梯队趁着机枪停歇的空当突入阵地,为首军官的军刀已劈开两个补充兵的胸膛。
"狗日的剑道八段?"
徐天亮抡起工兵铲格挡,虎口震得鲜血淋漓。
赵长庚的刺刀及时穿透军官肋下,手腕一拧卸了对方肩胛:"这是湖南犁田式!"
白刃战持续了十分钟却像半辈子漫长。
当最后一个日军被捅穿心窝时,王文章突然发现赵长庚倚在柳树下喘得厉害——湘军老兵的绑腿已被血浸透。
"赵哥你挂彩了!"
徐天亮撕开急救包。
赵长庚却推开纱布,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浏阳河边的土,撒我伤口上。"
"这能顶药使?"徐天亮半信半疑地照做,却发现血真的慢慢止住了。
赵长庚惨白的脸上浮起笑意:"当年打武昌,老子肠子流出来都用这土捂着..."
对岸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古之月抢过望远镜,瞳孔骤然收缩——两辆装甲汽车正在架设浮桥,车顶的探照灯将河面照得雪亮。
"王文章!"古之月扯过浑身发抖的上等兵,"现在的水流能不能冲垮浮桥?"
"流速...流速每秒2.3米..."王文章突然抓起把石子撒进河里,"但河床有暗礁群!如果破坏桥基..."
赵长庚突然挣扎着起身:
"给我二十发子弹,一支三八大盖。"
"赵哥你别逞强!"徐天亮要拦,却被古之月按住。
月光下,湘军老兵将刺刀咬在口中,斑白的鬓角凝着霜花:
"古班长,记得给我刻第三十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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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长庚消失在芦苇丛时,徐天亮突然想起什么:"赵哥不会水啊!"
古之月没说话,将最后半壶烧酒浇在机枪枪管上。
对岸响起第一声枪响时,王文章的水文日志正记录到月相变化。
赵长庚的子弹穿透装甲车观察缝,驾驶员歪倒时扯偏了方向盘,浮桥基座重重撞上暗礁。
第二辆装甲车紧急转向,却把探照灯扫向了自家阵地。
"打灯!"古之月一声令下,所有火力倾泻向光源。
暴露在强光下的日军像靶场的木偶般接连倒地,徐天亮边扫射边唱:
"赵哥点灯照四方哎,照得鬼子心发慌~"
当啷!一发掷弹筒炸断柳树,燃烧的树干砸塌了重机枪位。
赵长庚就是在这时浮出水面的——浑身缠满水草,三八大盖的枪管弯成弧形,却仍死死钳着个日军少佐的脖子。
"赵哥还活着!"
徐天亮刚要冲过去,却见湘军老兵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那是毒气感染的旧伤。
赵长庚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艰难地用刺刀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那满是鲜血和尘土的脸庞透露出一股坚毅与决绝,目光紧紧锁定着追兵的方向。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朝着敌人打出了仅剩的五发子弹。
随着枪声响起,子弹呼啸而出,带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