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显形,银发被归墟的乱流吹得猎猎作响。
她的尾羽少了三根赤金翎毛,露出底下雪白的绒羽——显然方才为他疗伤消耗了本源。
她望着玄尘脚边的裂纹,又看了看他指尖的幽光,眉心的金羽印记微微发亮:"这是道种在共鸣。
你吞的那道神魔金血里,藏着归墟道种的残识。"
"所以刚才的抹除......"
小主,
"是道种在教你用它的力量。"青鸾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但道种不是活物,它只是规则的具现。
你用得越顺手,就越像......"
"像被道种寄生的容器?"玄尘替她说完,突然笑了,"我早就习惯被东西寄生了。
系统、阵图、你的离火......多一个道种,热闹些。"
但他的笑意没到达眼底。
青鸾看得清楚,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袖中藏着的左手正掐着"镇心诀"的法印——这是他每次恐惧时的习惯动作,从他第一次吸干火山灵脉后就没变过。
"你需要时间。"青鸾上前一步,指尖点在他眉心,一缕南明离火顺着识海蔓延,暂时压住了道种的躁动,"归墟的时间法则混乱,在这里修炼一日,外界不过三刻。
但......"她的目光扫过陆飞紧绷的脊背、萧雨发亮的眼睛、苏婉攥着糖纸的手,"你需要避开所有可能干扰你的存在。"
玄尘的视线掠过众人。
苏婉的睫毛还挂着水光,像要开口挽留;萧雨的算筹在掌心敲出急促的节奏,分明想跟着研究;陆飞的剑尖微微下垂,是松了戒备却仍警惕的姿态;柳青的银铃不知何时被她塞进怀里,只露出半截红绳——她总说铃铛响太招摇,可方才跑得比谁都急。
"我去归墟边缘的'断龙台'。"他突然说,"那里只剩半座祭坛,灵气稀薄,道种的共鸣会弱些。"他转向苏婉,把她手里的橘子糖又往她掌心按了按,"三天后,我请你们吃糖葫芦,加双份山楂的。"
苏婉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砸在糖纸上晕开一片水痕。
她想说"我跟你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玄尘需要的不是陪伴,是安静。
就像上个月他被系统反噬时,她守了他整夜,他却在黎明前说:"小苏,去买碗热粥,我醒了要喝。"
萧雨的算筹"当啷"掉在地上。
她望着玄尘转身的背影,突然拔高声音:"我把《归墟古阵考》抄一份送你!
上面有断龙台的......"
"不用。"玄尘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道袍在风里翻卷成玄色的云,"我记性好。"
陆飞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后,这才松开按剑的手。
掌心被剑柄硌出红印,他却觉得松了口气——玄尘越强,天机阁要对付他的筹码就越少,可......他摸了摸腰间的传讯玉牌,师傅的留言还在震动:"密切监视,必要时......"
柳青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
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指了指殿外:"看。"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归墟的混沌海尽头,一座残破的石拱正从雾气里浮现。
石拱上的浮雕早已模糊,却还能看出半条盘桓的龙尾——那是断龙台的入口,也是玄尘要去的地方。
而在石拱后方,隐约能看见成片的断壁残垣,像被巨人踩碎的棋盘,在混沌光里泛着幽蓝的光。
林初雪的因果线突然剧烈震颤。
她望着那片遗迹,突然想起师傅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归墟深处有座死城,藏着......"
"走了。"青鸾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她的尾羽重新泛起赤金光泽,却比之前暗了几分,"他需要我们不在场的清净。"
苏婉擦了擦眼泪,把橘子糖收进西装内袋。
那里还装着玄尘上周塞给她的润喉糖,纸都被体温焐皱了。
她望着断龙台方向,轻声说:"我信他能掌控。"
萧雨弯腰捡起算筹,这次握得很稳。
她望着玄尘消失的方向,眼底的兴奋压过了担忧:"我倒想看看,他能把这力量玩出什么花样。"
陆飞摸了摸传讯玉牌,最终还是按灭了震动。
他望着远处的断龙台,突然笑了:"或许,我们该准备些糖葫芦。"
柳青的银铃重新在腕间轻响。
她望着那片若隐若现的遗迹,轻声说:"那座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