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因为自责很伤心，也因此，越发觉得自己很没用，只能靠男友拥有现在的物质生活，甚至还感激男友能看上这么差劲的自己，男友完成了对她彻底的精神控制，也彻底暴露了他阴暗的本性，以结婚的名义将小姐姐拴在了身边，成了他的精神奴隶。”
“那小糯米呢？”玲珑问。
我看向他：“因为被杀两世，小糯米身上的灵性在恨念中加强，恨念让他学会吸收周围的怨念增强妖力，妖力的增强让他能吸收更多怨气，在恶性循环下，他最初因爱而生的灵性被渐渐污染……”
恨容易增加妖力，所以因怨而死的人更易成为恶鬼，拥有一定的鬼力。
但这种力量也同样会侵蚀原本拥有的纯良心性，最后会成为一具狂暴的行尸走肉，无差别地伤害他人。
这在妖界也有所学习，因为妖界也会有怨恨而死的妖魂作乱事件。
所以小粉他们有时候抓的不是活的妖族，而是死后的妖魂。
“他并未离开，而是投生于小区流浪猫腹中，成了他第三世，小姐姐在失去他后，觉得是自己的无能而导致两只猫死亡，所以她没有再养猫，而是在楼下喂流浪猫，小糯米依然爱着自己的主人，晚上会用妖力偷偷潜入小姐姐的家默默保护她……”
小糯米即使恨那男人杀他两世，却依然因为爱自己主人，而努力压制自己的恨，只尽心守护自己的主人。
“小姐姐的男友因为彻底控制了小姐姐，他在家里的权欲也开始膨胀，低劣的本质彻底脱离了道德的束缚，从精神控制渐渐成为言语暴力，最终，变成了直接动手。”
“他打小糯米主人了？”舒云惊呼，女生们立刻都愤怒起来，男生们也变得惊讶。
观楼和启明都怔住了神情。
“是，只是因为小姐姐的汤冷了，他打了她，将汤泼在她身上！”我的语气开始变强，用那个渣男的语气骂出，“他骂她什么事都做不好！一点用都没有！这个世上也只有我会要你！要是没有我，你都活不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抱紧怀中的小糯米，长长吐出，压下心底的愤怒。
“小糯米这晚上楼看到小姐姐被打，冲进来立刻护主，他抓挠男人，男人痛呼嚎叫，叫小姐姐抓他，小糯米没想到，他的爱，换不来小姐姐的清醒，小姐姐在他与男友之间，还是选择了男友，用毯子裹住了小糯米……”
“呜——呜——”小糯米抱住了我的手彻底哭出了声。
所有灵族在我面前陷入沉默。
我轻抚哭泣的小糯米也不由哽咽，难过转身，现在，我也不想说话了。
“然后呢？”
在我要走的时候，玲珑轻声问。
我停住脚步，背对他们：“然后小姐姐的男友抓住那条毯子，又把小糯米……扔下了楼……”
我的身周，一下子陷入静谧。
“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这彻底激怒了他，让他失去了理智只想复仇，这个男人扔了他三世，这里面，到底谁更像畜生？同样是扔下楼，人，没错，妖，全是错。”我的喉咙有些哽痛，蚩战也沉默地转身，准备和我一起离开。
“你们放心，小糯米始终伤了人，回到妖界，他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但这个凡间，不配他再爱了。”小糯米，你的爱，始终还是错付了。
伤他最深的，不是那个扔了他三次的男人，而是，他爱了三世，守护了三世的小姐姐。
小糯米在我的怀中已经没有了声音，像是彻底哭干了眼泪，流尽了悲伤，变成了一具干枯的皮囊。
接下去无论任何惩罚，就算是死，他也已经无所谓，因为，他已经，心如死灰。
“妖族的三生三世，从来都没有浪漫。”忽地，蚩战面无表情地低低说出了这句话。
我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因为这不太像他会说出来的话。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底也满是无奈与无处发泄的愤懑。
周围的灵族，有些侧开了目光，似是无法再用理直气壮的目光面对我们。
我现在也平静下来，怀抱小糯米再次转身，看向观楼：“还是要谢谢你们。”
观楼愣住了，对我们冷嘲热讽的启明也愣住了。
蚩战也有点不解地看着我。
我扬起淡淡微笑：“你们救的不是那个渣男，是小糯米，如果渣男死了，小糯米身上会留下罪孽，现在他可以一身干干净净地回妖界，而渣男还要继续人间的因果，等待他的恶报。”
观楼和启明怔怔看着我，像是在努力消化我说的这些话。
我怀抱小糯米对蚩战点点头，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蚩战也已经明白我的话，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小糯米，和我一起，在灵族们的注视中，朝我们来时的窨井盖走去。
玲珑再次回到我们身边，对我们微微一笑。
法阵启动时，我们又回到了人界的界关。
玲珑看向蚩战：“希瑶比你厉害。”
蚩战微微抿笑：“是，所以我把她争取到了身边。”
蚩战说完，看向我，温和的目光，里面是对我的一分感谢。
玲珑看着他失神了片刻，又看向我：“希瑶，你能看到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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