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在家头悬梁锥刺股苦读的学子,这会儿眼泪都要出来了。
淦!
不是说好的考数字题目吗?
不是说好的考杂书偏题吗?
不是说好的奇葩符号吗?
那眼前这东西到底是啥意思?
所有考生现在只想知道,这题目到底还是不是胡惟庸胡大老爷出的。
若是胡惟庸此时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恐怕拼着前程、仕途不要,也得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这玩意儿,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玩意儿,它到底是个什么考题?
这玩意儿,你就不怕陛下怪罪?
这玩意儿,到底该从哪儿下手啊!!!
一众原本信心满满的学子,此刻真是欲哭无门、满心悲愤。
他们真没想到胡大老爷会来这么一手。
这六个字个个都认识,但放在一起,鬼知道是什么意思?
此刻,众学子哪里还有半点进入贡院之前的趾高气昂?
小主,
他们所有的骄傲与自信,都被眼前这六个字彻底粉碎成了渣渣。
可以说,胡大老爷用这道题,再次唤醒了一众考生前两关的痛苦回忆。
这些考生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无论怎样,胡大老爷依旧是那个胡大老爷。
别以为读了几本书,就能让考官束手无策。
恐怕他们还不清楚,这次的题目已经是胡大老爷手下留情了。
否则,他们将面对更加刁钻古怪的考题。
至于那些考生对胡大老爷的抱怨与不满……
呵呵,胡大老爷最初的目的本就是败坏自己在士林中的名声,根本不在乎这些。
即便他在意名声,这些考生又能把他怎么样?
别看胡大老爷平日里像条咸鱼,被人戳两下都懒得动弹。
但若你真把他当成可以随意摆弄的咸鱼,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除非你是朱元璋,那就另当别论。
哪怕是朱标,毕竟有朱元璋在背后撑腰,胡大老爷也只能认栽。
其他人?
哼,真以为胡大老爷的门生故旧只能蹭点茶叶?
真以为礼部那些平日里巴结胡大老爷的官员会拒绝他的“小小”要求?
别做梦了,只要胡大老爷开口。
别说礼部官员、门生故旧,就算是已经与胡惟庸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的李善长,也会给他面子。
真以为胡大老爷没牌面?
知不知道当初在众多猛人中脱颖而出,最终夺得丞相之位,成为真正的一人之下,是何等惊险?
能做到这种“成就”的猛人,偶尔当会儿咸鱼又怎么了?
老虎打盹儿也是老虎。
要是哪个猴子以为自己能占便宜,那绝对会被一口咬死,连皮带骨吞下去,不带半点犹豫。
胡惟庸正是因为早就看透了这些,才安心躺平的。
否则,这天下会的又岂止是朱元璋一人?
可为何胡惟庸只对老朱家父子有所忌惮?
因为在他心中,除了这爷俩,其他人不过是土鸡瓦狗,确实难以对他构成威胁。
朝野上下,胡大老爷尚且不惧,更何况这些叫苦连天的学子呢?
不过,考场中的解缙和方孝儒这两位早已“间接”与胡惟庸相识的学子,此时也遇到了麻烦。
解缙一直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整。
毕竟他从小就熟读诗书,这段时间还专门进行了“特训”。
按理说,凡是可能出现在考卷上的题目,他都应该有信心应对。
可实际上,此时他也感到头疼。
连神童解缙都如此,那本来就比解缙略逊一筹的方孝孺更是束手无策。
这小子,本来就不善于灵活多变。
他擅长的是扎实的经义。
这道题,他是真的不会啊。
而且,不仅仅是不会,而是一时之间连一点思路都找不到。
看着这道题,方孝孺牙根都在痒。
仿佛前两关的题目在向他招手;
又仿佛胡大老爷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得意地说:“做啊,你不是厉害嘛!”
“你不是自称学识过人嘛,上啊!”
一想到这场景,方孝孺就感到一股邪火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