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
枫轩低头摆手，不愿让青雅看到自己的窘迫。
可事与愿违。
青雅却是轻叹一声，温柔说道。
“想哭的时候如果不能哭，那可是很悲伤的一件事哦。”
听到这话，枫轩握紧了拳头。
开什么玩笑！
自那一天开始！他就发誓绝不再哭！
在没有复仇林家之前。
在自己最后一滴血流尽之前。
他都不能哭！
枫轩歇斯底里地敲着柜台。
“我没有哭！我也不能哭！”
像是要证明什么！
如果哭了，不就证明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软弱么？
这种幻境！
这该死的宗门纳新为什么偏偏要给自己设置这种幻境测验！
混账！
四圣！这样戏耍人心！
很有意思是么！？
枫轩咬着牙。
即便不愿承认，他也知道这幻境就是挖出每个选手内心深处埋藏的伤痕。
刮痕在墙上会留下印迹。
即便之后上边落满灰尘，长满爬山虎，依旧无法抹去这个痕迹。
忽地，一阵令他熟悉的温度传来。
青雅轻抚着枫轩的头，目光垂怜。
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怒吼而感到害怕。
她的声音如山间清泉，婉转动听。
“想要变地坚强没有什么错，但是也不能因此就否定自己的过去啊，不是么？”
“我……”
“少爷，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伤疤，没有人有资格能将其夺走。
因为那样的话就不会有未来的自己了，对吧？”
枫轩握紧拳头，像是在辩驳自己的无力，哽咽道。
“我知道，但是……我讨厌过去那个弱小的自己。
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像个废物一样傻傻地看着，什么都改变不了。”
青雅摇头。
“因为这就是属于你自己的伤疤。
正是因为有了那段过去，所以才会有现在的你，不是么？”
枫轩无言。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从以前开始，自己就是青雅姐姐的跟屁虫，只会拉着她的衣角跟在她的身后。
受伤了，她会帮自己包扎。
肚子饿了，她会做好多好吃的。
睡不着了，她还会唱好听的摇篮曲……
他喜欢坐在马车上和青雅一起去购物。
喜欢看她每天给院子的花儿浇水。
更喜欢她那令人津津乐道的手艺。
所以他才经常会进城买菜。
所以才会在山顶屋外养些花草。
所以才会学着青雅姐姐的样子，在厨台前练习做饭。
甚至……
还会刻意学姐姐那句‘慢点吃，锅里还有很多’的口头禅。
只有失去了，他才知道一切都太晚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时的我就那么弱。
为什么我就不能早一点变强！！
“对不起，对不起……”
枫轩哽咽着，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往下掉。
他浑身颤抖着，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幻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自己却不想挣脱。
他也清楚面前自己这个日思夜想的姐姐是个假的。
“小枫，你为什么要道歉？”
枫轩一怔，睁大了眼睛。
他流着泪抬头看去，便见青雅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着自己。
“你长大了，我的小枫。”
小枫……
这是唯有青雅才会叫出的昵称。
也是枫轩心中，触之即溃的软肋。
“姐姐……你知道是我？”
青雅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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