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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小姑娘的鼻尖上,脸颊上皆是一道道的泥痕,原本利落的发髻也凌乱起来,好在蝴蝶发钗立于云鬓之间,才没叫三千青丝倾泻开来。

  而她朝自己伸过来的指腹上,血迹从皮肤间透出来。越尔突然想起,当时在悬崖之上,对方好像受了伤。

  祝卿安刚刚触碰了一下对方的脸颊,越尔就突然坐起身来。祝卿安这才想起来,对方是个土匪。

  而她,不仅被土匪救了性命,还去摸了土匪的脸。

  转过手来看自己带着泥痕的指腹,祝卿安蜷起手指,将刚刚接触过对方皮肤的位置藏在掌心。仿佛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此刻,刚刚突然起身的人却来到她右侧,抬去她的小腿,去观察她脚踝的伤势。

  随着鞋袜退去的动作,祝卿安倏地“嘶——”了一声。

  袜缕被血迹粘在伤口上,退去之后,只见血肉模糊一片。

  在查看清楚伤势后,饶是常年居于军营的越尔也不禁蹙眉。原来伤得这样重,难怪刚刚在悬崖地下会说出那种话。

  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由于外衣上沾了土,越尔扯出里衣的衣袖,滋啦一声扯下一截衣料,随后将布条覆在对方的伤口上,利落地包扎一番,随后打了一个结。

  这是最简单的止血的办法,若是这样晾着回去,指不定会伤风,到时候便麻烦了。

  作为一个土匪,捧起她的脚一直盯着看,祝卿安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在对方处理好伤口后,她便递上那支秋海棠,说道:“你别管我了,先把东西带回去救苏大夫和紫莹姑娘吧。”

  一边说着,祝卿安一边悻悻地想收回腿,越尔及时拦住她的动作,眼神示意伤口的位置:“把你这样一个人丢在这?”

  祝卿安抿了抿唇,小声咕哝:“我、我缓一缓便可以自己走的……”

  话音刚落,就看见越尔蹲在她身前,背对着她:“上来。”

  “我们一起来,自然要一起走。”

  祝卿安很想反驳她,咱们并不是一起来,而是我在后面追赶你,但祝卿安不敢。

  更何况,荒山野岭把她一个人放在这,她确实有些害怕。

  她缓缓起身,朝对方靠过去,从后方环住对方的脖颈,任由对方把自己背起来。

  “有劳姐姐。”

  这是越尔将人背起来后,听见的第一句话。她没答,而是调整好姿势后,尽量让对方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又不会触碰到她受伤的位置,随后抬步朝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上,越尔步伐很稳,每一步都看得仔细。

  祝卿安趴在她的背上,感受着自己身下,越尔那对蝴蝶骨在挨着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起伏着。

  这土匪头子虽是与自己同为女儿家,但这身上却大为不同。

  她看起来虽不如自己纤细,但身上肌肉线条紧实,透过衣料,隐隐能感觉到衣服里面,背上肌肉的纹理。

  她的身子很烫。祝卿安常年手脚冰凉,尤其到了冬日更是难捱,但眼下,自己的身子贴在对方的背上,二人皮肤相接触的地方,好似被暖炉烘烤着。

  春日的午后,阳光尚且明媚,这样的温度,很快让祝卿安的身子泛起一层薄薄的细汗,她面颊绯红,皮肤上盈盈水汽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待越尔带她回到山下,蓝溪正在书房门口急得转圈。见人过来赶紧迎过去,她看见这位李卿卿脚踝处裹着一块白布,模样像是少将军里衣所用的锦绫,隐约能看见从里面透出的血痕,应当是受了伤。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疑似给苏昭云和紫莹下毒的女人,此刻正依附在她家少将军的背上。

  一如既往的笨拙,带满腔真心,不管不顾就捧上来,眼巴巴瞅着她,好似她不接受就要绝望了。

  师姐就从不对她这样,师姐满心只有天下苍生,就算对她极尽温柔,但也绝不会独落眼于她一人。

  明明样貌极相像的两人,性格却相差甚远。

  越尔不知怎的,还是出了门。

  见银发姑娘眼亮起那瞬,心头生乱,神思还未能反应,身体便已下意识出声:

  “徒儿怎知为师不喜欢?”

  怎知……我不喜欢。

  第 46 章 第 46 章

  毕竟是贪欢掌勺,这一桌子菜都对越尔胃口,且做得不多,大抵是能解馋的分量,她各类都吃了几口,以作捧场。

  “师尊喜欢吗?”祝卿安坐她身侧,面上有些忐忑,她其实想问师尊现下是否开心,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别的。

  越尔搁筷,掐诀洁净了手口,才是支脸倚在桌沿朝她轻笑,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轻挠,见人从不适转为迎合之后,又故意停了手。

  慢悠悠敷衍夸她,“徒儿这番心意,为师很喜欢。”

  像在逗弄一只玩宠。

  “师尊喜欢就好。”祝卿安转回脸,不自觉抬手抚了抚下巴,压住羞涩道。

  正月二十六,申时,官道附近的一处茶摊。

  送亲的队伍走了大半日,可算遇到这么一处歇脚的地方。虽然只是个茅草棚临时搭的茶摊,但好歹能有口热水喝,不至于去干噎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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