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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多吃点了。”
姜悯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嗯?什么?”
“叫你多吃点。”
姜悯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
林绪青:“谢谢。”
“坐啊,站着干什么?”
林绪青点了下头,在床沿边缘坐下,喝她倒的那杯热水。
姜悯也在床边坐下,面朝着她,见她始终抱着枕头,十分拘谨的样子,忍不住逗她:“枕头抱这么紧,你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真是,这么呆手呆脚的。
说她没学生时代那么内敛了吧,但好像还是那么内敛,甚至比以前还要内敛一些。
“咳咳……”林绪青喝着水,被她一句话呛到,脸都呛红了。
“至于吗你,一点玩笑也开不得。”
姜悯忙站起来,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示意她擦一擦睡衣。
她随意往林绪青身旁一坐。
“谢谢,”林绪青接过纸巾,下意识往里挪了挪。
“做什么?”
姜悯拧了下眉。这人什么意思啊,她才坐下,她就避犹未及似的,嫌弃她啊?
“什么为什么?”
林绪青低着头,擦了擦胸前的水珠。
幸好,睡衣只湿了一小块,也不是很凉。
“林绪青,坐过来。”
姜悯看着她,语气微凉。
“哦,”林绪青抬起头看她,不知道她做什么,挪了一点点位置,但也就那么一点点。
姜悯差点被她气笑了。
她有时真的挺难理解她的。大家也这么熟了,她好像总是非常客气,客气到好像昨天才认识一样。
林绪青偏着头,神情略有不解,像是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姜悯看着她,看到她下巴上还有一滴水珠,逗她似的,伸出手,指尖轻轻一点,接住了水珠:“这里还有一滴。”
林绪青眼睫颤了颤。
似乎有点被她的动作惊到了。
姜悯收回手,也略有不自在。
她心想,完了。
她怎么像古代的登徒子轻薄良家妇女啊。
“咳,那个,你要用吹风吹下睡衣吗?
“……不用,就一点点。”
“那行。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姜悯连忙关掉顶灯,只留了床头的两盏灯,她躺回自己的被窝,一看时间,十一点半了。
林绪青也掀开被子,放好自己的枕头,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姜悯看着她躺好,关掉了床头灯。
房间里温暖而干燥。
那会一进来,姜悯就发现房间里装的是水暖。水在锅炉里烧到滚烫,又顺着管道咕噜咕噜流向各个房间。
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关了灯准备睡了,姜悯才发现,这水声不小,有点影响睡眠。
她在黑暗中开口:“你觉得吵吗?”
“有点,”林绪青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着。”
“感觉。”
“哦……那要不要问问看换一间房间?”
“这么晚了,别折腾了。”
“也是,大家应该都睡了。”
在黑暗中,姜悯沉默了一会,开口问:“听宁柔说,你在非洲工作过一段时间。待了几年?”
林绪青轻声说:“三年半。当时才结束上一份工作,正好有同事介绍了这个驻非项目,工资加补贴,算起来比上一份工作收入高不少,于是就过去了。”
“中间有回国吗?”
“没有。本来打算工作满两年就回来,后来领导留我多做一段时间。那时不仅负责一个项目,还跟了集团的对外宣传工作。工资也给了双倍,所以就留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年年底,春节前。”
那算起来也有两年了。
姜悯没再往前问她的工作经历。
林绪青也没主动说什么。
咕噜咕噜的水声依旧。
冷水从管道中流出,到锅炉里被烧到滚烫,又顺着蜿蜒曲折的管道,流到每一处角落。
但心与心之间的蜿蜒曲折,总是难以逾越。
姜悯忽然说:“那一次到你家看你,是哪一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