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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云渡,不仅是星沉言的堂弟,更是他危难之际,唯一可信任托付的人。

  世事难料。

  还没等他找到云渡,就被埋藏的追兵重伤。

  跌下悬崖时, 星沉言身上附着的银甲,片片剥离。

  失去意识前, 他想, 大抵真是时运不济,大仇难报。

  他会死在这里,无人敛骨。

  或许是列祖列宗的神灵保佑, 星沉言侥幸未死。

  他睁开眼,一瞬警觉,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小榻上, 连手脚都伸展不开。

  清丽的少女面庞, 猝不及防,撞进他视线里。

  少女高兴道:“你终于醒啦!我看你伤得很重, 就自作主张,把你带回家了。”

  那是少女时期的颜银。

  星沉言脑子有些麻。

  初醒之时的警惕,忽然间,就忘得一干二净。

  在颜银的照顾下,星沉言养好伤,杀回星州,夺回王位。

  百年时间,星沉言铁血手腕,清除境内外,所有不安分的势力。

  等他坐稳天君之位,立即向云州颜家,正式提亲,以天妃之位求娶。

  云州本就是友境,娶颜银对他毫无助益。

  更何况,还是个没落氏族的女儿,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在外人看来,星沉言是被美色迷晕了头。

  臣子连番劝谏,试图推举赤州帝姬,以结两州之好。

  退一万步,要实在贪恋美色,把颜银娶回来,当个侧妃也行。

  但星沉言一意孤行,非要以天妃之礼迎娶。

  很多人说星沉言脑子有病,但另一方面,也有很多姑娘,暗自羡慕颜银好命。

  星沉言以为,他们两情相悦,才结了良缘。

  婚后他才知道,颜银两情相悦的,是他的堂弟,云渡。

  大殿寂静,只有高坐王位的星沉言,和下方缄默的颜银。

  手握颜银与云渡私下来往的书信,厚厚一沓,星沉言念一封,烧一封。

  实际上他就看了第一封。

  后面的,拆都懒得拆。

  星沉言冷讪:“阿银亲启。”

  下一封,又自嘲地念:“阿渡亲启。”

  真是亲密啊。

  星沉言之所以不再看内容,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在发疯的边缘。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真把颜银捏死了。

  星沉言额上青筋隐现,忍不住想,就算背叛他,也可以用灵术通信。

  再多情衷也能表完,还不至于留下把柄。

  但他们偏不,就这么愚蠢。

  犯蠢就算了,还要把罪证留着,让族中长老抓住把柄,一状告到他面前。

  烧的不是信,而是他星沉言的脸啊。

  他们两个,简直是把他的脸面,扔在地上践踏啊。

  星沉言面上是平静的,只是浑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阿银。阿渡。多亲昵的称呼。”

  相比起来,颜银就从未这样称呼过他,哪怕是伪装,也不屑。

  整整四十二封,星沉言将那些满含爱意的字眼,反复咀嚼了四十二遍!

  星沉言此生最恨背叛。

  可现在,他最亲近的两个人,同时背叛他。

  烧干净所有的信,男人用手撑住额头,眉宇间尽是疲惫:“颜银,我以为你说带我回家,我真的会有家。可你从未说过,你有喜欢的人。”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勉强自己,答应嫁给他?

  说这话时,星沉言是那样悲伤,那样失望。

  但颜银拒绝共情,丝毫不愿理解。

  她失态笑起来。

  即便那样,仍旧美得张扬。

  颜银反问:“你有问过我吗?因为你想要娶我,所以我就得嫁给你。看啊,这就是权力,多么伟大。”

  家族为了攀附,故意隐瞒颜银有心上人的事实,逼她嫁去星州。

  其中云老太妃,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不想云渡娶到心上人,推波助澜,故意拆散。

  颜银不能恨生养她的家人,只能将一切不幸,归咎于星沉言的横刀夺爱。

  她只憎恨他!

  “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救了你。”

  颜银冲他笑,自暴自弃,“你知道真相又怎么样呢?你大可与我和离,要是还觉得不满意,杀了我也行。”

  星沉言眼眸血红,死死盯着她:“你休想!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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