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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步伐沉稳,小心翼翼,如同呵护着,世上最脆弱的珍宝。

  有巡逻神侍看不下去,上前表示,可以帮忙,送画酒去天医堂,却被宴北辰冷漠忽视。

  见劝不动宴北辰,神侍为难,转而看向画酒。

  画酒早就觉得不合适,脸都烧透了。

  只是一路上,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开口。

  有神侍的话铺垫,画酒伸出手,轻拍一下宴北辰的肩,斟酌用词道:“谢谢你好心送我回来,放我下去吧。”

  确实该谢谢他,不计前嫌,还安全将她送回来。

  好心?

  宴北辰唇角不屑,他才没那么多烂好心。

  面对画酒过河拆桥的行为,他仿佛听不见她的话,直接往天医堂行去,留下幻思宫一众弟子,在原地面面相觑。

  说实话,他们也怵这种大荒都困不住的魔头,根本不敢上前。

  *

  到了天医堂,画酒的伤不是很严重,医师简单诊治后,就让她回去。

  宴北辰沉默抱起她,将人送回小院,而他自己,独自前去神宫,面见芃羽。

  也不知他如何诡辩,竟然让星君松口,允他恢复神族弟子的身份,顺理成章留在幻思宫,直接惊掉一众神族弟子的眼珠子。

  画酒战战兢兢过了几日。

  看上去,宴北辰的脾气似乎变好了,从大荒出来后,竟然不打算报复她。

  这点还挺出乎意料。

  本来画酒都做好,让他也射她一箭的准备。

  而脚底的伤,也就看上去吓人,实际早就恢复如常。

  但他偏要守着她,以此为借口照顾她,搞得画酒很崩溃。

  她根本不需要这点小恩小惠。

  她不想让他靠近!

  然而在大荒待了二十年,宴北辰更听不懂人话了。

  无论画酒怎么说,他就是不肯离开,用照顾同门的借口,强硬留下来。

  画酒太了解他的为人。

  他的举动,是在试探她的底线,然而出其不意,践踏她的底线。

  现在她敢留下他,以后他就敢登堂入室。

  画酒终于忍受不了:“求求你,别再接近我,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她不敢相信他,也不可能喜欢他。

  画酒很清楚,自己的本性,裹着冷漠的壳,除了血亲至友,不会在意任何人。

  这样的她,根本不会有人喜欢!

  所有的靠近,都是有所图谋。

  而宴北辰也一样。

  他不明所以的好,朝她走近的每一步,都只会让她感到恐惧。

  比起温水煮青蛙式的好,画酒宁愿,让他也射自己一箭,还来得痛快些。

  宴北辰却说:“你不需要给我什么。小帝姬,这次我回来,是想告诉你,我很高兴,你没有嫁给别人。”

  看着他不似作伪的眼神,画酒无话可说。

  她没嫁人,又不是为了他,只是单纯讨厌,所有居心不良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画酒感受到迟来的难过,缓缓吐字:“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射出的一箭,真切地伤害了他。

  画酒的头埋得很低。

  然而少年捧起她的脸,不许她低头。

  宴北辰满眼诚恳:“小帝姬,你不必感到抱歉。在大荒的二十年,我并不恨你,我在想你。我很害怕,等我出来,你已经嫁给别人了。”

  阴郁的少年,只会担心他的姑娘失去耐心,不再等待,转头嫁给别人。

  其余的,他什么也不怕。

  可是,画酒宁愿要他的埋怨。

  这起码会让她好受一些。

  难过越堆越高,快要淹没画酒。

  她尽量平复心情,轻声问他:“能说说你在大荒的事吗?”

  她想更了解他。

  怯懦的人,偶尔也愿意尝试大胆,朝他迈进。

  画酒的目光很平和,给人错觉,仿佛他说出什么答案,她都不感到意外。

  其实宴北辰很厌恶和别人讲诉悲惨过去,因为那会让他生出,乞怜的错觉。

  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他那样做。

  然而面对画酒的疑惑,他还是愿意,为她解答。

  所有的辛苦与危险,都被一笔带过,他只将有趣的事告诉她。

  捕捉到熟悉字眼,画酒忍不住重复:“邪堕星?”

  宴北辰:“大荒有颗邪堕星,是噩梦之源。只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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