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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句话,笑道:“世子只是随口一说,也就你自己听进去,还放到了心上。”
飞羽反驳她,骄傲地说:“那是世子没夸你,你嫉妒我。”
哼,陪着世子和夫人一起去祭州城受苦的可是她飞羽。人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和世子夫人可是一起受难的情分,这可不是静音能比的起的。
静音不想理她,不然她后面准还有一箩筐的话等着自己。她对着许春明笑道:“方才婢子来的路上碰到何俊了,他回来是有好消息要和夫人说。”
何俊跟着周绪光,他说有好消息,还要特意告诉许春明,那就代表这个好消息和周绪光有关。
许春明问道:“什么好消息?”
静音道:“今日圣上颁旨,把世子调到了督察院,做监察御史。何俊让婢子代转给夫人,他去正院给王妃报喜了。”
监察御史负责监督刑部和大理寺的卷宗案件,不同的御史还可以调动外地不同州城的卷宗。他们手里掌的可都是实权,比司农所厉害多了。
飞羽笑道:“这可是大好事呀,世子又升官了!”
静音也面带喜意,妻以夫尊,世子的官位做的高,夫人也跟着有脸面。
许春明比她们想的更多些,这一年来,从最初的工部去淮州处理水患和堤坝,到户部的司农所,现在又去了刑部隶属的督察院,她从未见过职位调动如此频繁的人。
这样子,更像是让周绪光去各个部门历练,好为日后做打算。
今日周绪光回来的晚了些,刚进屋,许春明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何俊扶着身形摇摇欲坠的周绪光,和许春明解释:“都是和世子交好的大人们,听说世子去了督察院,非要缠着世子让他宴请。世子今日也开心,在宴席上被他们灌了酒,一不小心就,就”
就喝醉了。
周绪光的脑袋悬空,低低地垂在胸前,身体软的像是没有骨头,连站都站不住。
许春明道:“把世子扶到床上躺好,静音,你去打盆温水来。”
何俊扶着周绪光,小心地把他放到床上,又拉过被子要盖住他的身体。
“不用,就这样吧。”许春明道。
何俊又悄悄地把被子送到角落,同情地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周绪光,夫人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世子就算再高兴,也不能喝的酩酊大醉地回来吧。
就算今夜夫人不给世子盖被子,让他冻上一夜,何俊也觉得这是世子该受的。
许春明也没说接下来会怎么‘惩罚’周绪光,只让何俊先回去,“今日辛苦你了,早些回去休息。”
何俊应声,看世子睡得一脸满足,他又有些不忍心,就这么冻一夜,准得把人冻坏。世子明日还要去督察院呢,第一天可不能迟到,不然落下个坏名声可就不好了。
他想为世子再解释两句,抬头看到许春明冷淡的脸,头又默默低下去,退出了房间。
端水进来的静音看到何俊为难的样子,心中暗笑,在两人错身的时候,静音劝道:“放心吧,夫人不会为难世子的。”
静音把温水放下,和何俊一样,也被许春明下了‘逐客令’。
何俊刚在门口站定,就看到静音也出来了,他向里伸头,“静音姐姐,夫人生气了吗?”
静音关了门,“夫人没那么容易生气,放心吧,早点回去休息。”
何俊哪能放心,“夫人怎么让你也出来了?她一个人可以吗,世子可醉着呢,万一没认出夫人,再耍酒疯伤了她可不好。”
静音道:“你跟着世子这么久,连他酒醉后会不会耍酒疯都不知道?”
何俊挠挠头,“关键是世子以前也没有喝醉过啊。”
别说喝醉了,他都滴酒不沾的,从未参加过同僚好友的宴会。
静音想想也是,“没事,我今日守夜,里面有什么动静,夫人会叫我的。天冷,你就别在这待了,回去睡觉吧。”
她都这么说了,何俊也不好再坚持,让她听着房内,有什么动静一定要叫人后,也离开回了房间。
而被两人担心的许春明则挺着肚子,用温水浸湿了手帕,又小心地坐在床边,仔细擦着周绪光的双手。
每一根手指都没有放过。
刚嫁过来时,他的手指就很粗糙,摸着她的皮肤时像是在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刮过一样。后来每日早上两人同时起床洗漱,许春明就给他的手上抹自己用的白嫩肌肤的药膏。抹了小半个月,他的手指才慢慢变得细嫩白皙。
可惜不久,先是他独自来了祭州城,后来好不容易回去,没多久两人又一起来到祭州城,然后他就整日不是在司农所忙活,就是上山下地,不光是双手,就连脸上的皮肤也被晒的粗糙了许多。
尤其是现在,他手背上因为冷风吹而裂开的口子还没有完全好,十指的指腹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许春明小心地避开那些伤口,把他的双手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用温水洗了帕子之后,许春明又用帕子去擦他的脸。他的头朝里,擦着有些不方便,她的手便转移了方向,去擦他的脖子。
温热的帕子一点点地从他的下巴,脖子上经过,再到他的喉结时,周绪光终于忍不住,悄悄睁开一只眼瞧她。
正和她的目光对上。
看她的眼中没有惊讶,只有好笑,周绪光就知道自己装醉失败了。既然如此,他也不装了,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重重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