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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被迫从此放弃了念书。

  直到后来,宁静祥和的小村子里来了几个谪仙人。

  为首的那个,生得秀淡出尘,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少年。

  鼻尖挺翘,唇瓣薄红,漆黑的眼瞳如最清亮的泉水,他仿佛是冰雪雕成的。

  少年佩着一把最好看的剑,剑出的时候,春风化绿,桃林染红。

  他们说着她听不懂的,文质彬彬的话,有着比村头秀才还要优雅百倍的举止。

  她羡慕他们,打心眼里也像变成他们,像成为他们那样文雅的模样,想像戏台上演的那端庄雍容的小姐一样,大大方方站那少年面前。

  那一天,她又升腾起了强烈的,念书的欲-望。

  可惜还没来得及实现,一切便被烧成了灰烬。

  她家中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个弟弟。

  她爹娘其实待她并不算差,虽然远比不过家中兄弟,可也算是真心爱护。

  可惜,他们都死了,爹娘,姐姐,兄弟,他们都死了。

  刘巧娥沉默地攥紧了手中的果子。

  现在她已经没想过要念书了。

  她刚掌权的那会儿,有人嘲笑过她,大字不识,不通文墨。

  那又如何?她不需要念书了,她毫不犹豫地杀了那人。

  果子暖烘烘的,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刘巧娥看着近在咫尺的慕道瑛,他的脸仿佛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

  少年长大了,眉梁更加挺拔,气度更加柔润,一点冰心,白玉微冷。

  那个记忆中高不可攀,仿佛只是她少年时一场梦境的少年,如今近在咫尺,任她采撷。

  “先生,”刘巧娥有些恍惚地说,“亲我一下吧。”

  慕道瑛惊住。

  刘巧娥咬唇:“先生不是要奖励我吗?”

  慕道瑛顿了一下,纠正说,“如今我教你念书,便是你之夫子,学生夫子之间无有这样的道理。”

  刘巧娥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见他拒绝,心里生气,横眉冷喝道:“慕道瑛,我命令你亲我。”

  可慕道瑛的态度却十分坚决。

  尊师重道,夫子教学生的时候又怎可作此亵昵之态?

  慕道瑛的态度一下子冷淡了下来:“老母若再如此戏弄,那教老母念书一事便到此为止罢。”

  刘巧娥怒道:“慕道瑛你!”

  可慕道瑛当真抿了唇,收拾起了桌上的书本字帖,不再理她。

  刘巧娥心里有点后悔,又不肯低头。

  两人僵持了片刻,刘巧娥冷冷地站起身,拂袖而去-

  她想不到慕道瑛竟如此死板。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卫夫子!

  出了屋,刘巧娥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走起路来,急匆匆的,脚下都生风,裙角袍袖鼓起,或像个气急败坏,东倒西歪的大扑棱蛾子。

  他们又不是真师生,他甚至还是她男宠呢!又何必真恪守什么师生之礼?让她尊他为师?下辈子吧!

  刘巧娥跟慕道瑛这厢不欢而散,正气闷,哪料到合欢宗弟子那边又出了岔子。

  四家弟子齐聚宿雾城,并不是同进同出的。

  常常是采取轮班的方式,一批弟子外出探查返魂灯踪迹的时候,另一批弟子则留守客栈,以备万一。

  今日客栈里便留了不少合欢宗跟玉清观的弟子。

  合欢宗弟子处事邪气,那天被刘巧娥骂回了屋里,不t?敢忤逆自家掌教的命令,但一个个心里却很不服气。

  想着,一定要给玉清观弟子一点颜色瞧瞧。

  于是,刘巧娥这一回头的功夫,合欢宗弟子们便又闹出了幺蛾子。

  两派人到底是谁先动得手,已不可查。总而言之,等刘巧娥赶到的时候,双方已经打成了一团。

  她勃然大怒,第一反应自然是护短自家子弟。

  这也是缘何合欢宗弟子虽然怕她,又敢闹事之故。只要在老母的忍耐范围之内,老母总体上还算好说话的。

  不过若超过了老母底线,那只能自选到底是死成两截还是断成八截了。

  刘巧娥赶到的刹那,面色阴沉,白衣翻飞,乌发高张。

  血罗刹抵上那打得最凶的那个玉清弟子脖颈。

  “我认得你。”刘巧娥嗓音幽冷如鬼。

  那玉清弟子吓得哆嗦了一下,又梗着脖子抬起头来,“是你们合欢宗欺人太甚!要杀要剐随你!”

  刘巧娥认出这正是昨天那嘲笑合欢宗的那个。

  她面无表情,拎着个鸡仔似的,血罗刹深入一寸,“你不要命,我成全你。”

  那弟子不过少年意气,逞一时口舌之快,认定了刘巧娥是绝不敢跟仙盟翻脸杀了自己。

  没想到她当真敢杀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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