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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清澈的双眸顿时布满血丝,不留一点眼白。

  尖锐的獠牙瞬间将她另一个舍友的脖子刺穿,温热的血喷溅在她的脸上。

  她浑身颤抖地躲避开了她的攻击,立即将她锁在宿舍,自己逃了出去。

  那时候整个世界都乱了。军校也不例外,都是半大点的孩子啊。

  她看到平日严厉的老师教官将学生血淋淋的撕碎。绝望的惨叫与惊悚的嘶吼交织在一起,她捂着嘴吐了出来。

  整个学校,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她的学校很大,分为几大校区,而她所在的那个校区偏偏皆是学生宿舍,教官老师有限。她们为了保护学生,或被丧尸撕碎,或也变成了丧尸。

  她一路东躲西藏,逃一般来到学校避险时用的地下通道。与其余学生一同藏在了那里。

  黑暗中,呜咽的哭泣,咆哮的谩骂,扭打的身影。已经过去几天了,她们粮食即将耗尽,离死不远了。

  明予衡握紧拳头,通红着眼望着乱成一片的避难所。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们都得被困死在这里。事发突然,救援队必不可能来得那么快的。

  如今之际,唯有自救。

  还有些稚嫩的少女一脚踹向一旁的铁疙瘩,冷呵道:“吵什么?吵就能解决问题吗?”

  “明予衡,别以为我现在不敢打你,老子现在什么都不怕。”赤红着眼的学生挥拳朝明予衡打去,她侧身避开他的拳头,重重将他摔在地上。

  “好,什么都不怕,都不是孬种。我们校区东楼一层是学校的军备库,只要将它攻下来,那便有了武器,我们杀向食堂小卖部,怎么着也不会饿死。是选择窝囊地死在这里,还是跟那群怪物拼了。你们自己选。愿意一同随我去的,出列!”

  “报告!”

  “报告!”

  “报告!”

  ……

  有一个人站起来,便有第二个。声声报告下,她们挺直脊背,标准地站了个军姿。

  明予衡桀骜地笑了一下,指着她大体画的地图。“这些天我暗中观察过,那边一带的丧尸不多。我,你们都认识。军演几届的最强单兵。你们,我也都熟悉。你,蝉联射击100米冠军。你,格斗冠军,你,负重长跑冠军……我们这群人打不过几个怪物,笑话,看看我们肩上的章。你们有信心吗?告诉我。”

  “有!”

  “那就跟着我,杀了它们。为教官同学报仇。”

  “可,它们是我们的教官还有同学……”声音越来越小,她的眼眶染上了红。

  明予衡瞥了她一眼,黝黑的眼眸寒芒毕露,恰似冬日的冷松,冷冽挺拔,她一字一顿道:

  “那不是,她们已经死了,那些怪物只不过顶着她们的皮罢了。是敌人,是侵犯屠戮不共戴天的敌人。你们不敢杀?我敢。”

  清晨,一个个身影按照计划朝目的地接近,几番杀戮下,她们成功夺回了武器,粮食告急结束。

  她怕吗?明予衡事后想了想,她是怕的。她也不过二十出头,她也从未经历过这些事。一刀捅进怪物脖子的时候她的手还是发抖的。

  但这时候总要有人站出来的。她们接受着严苛的训练,本就是优秀的军人后备役,在那个事发突然的环境下,恐惧暂时遮蔽了她们的英勇,她们只是缺乏一个领头羊罢了。

  之后便好了,之后想必有她没她都一样吧。她们有了粮食和武器,国家也反应过来,会去救援她们的。

  她也就放心了。

  意气风发的脸上密密麻麻长满了鳞片,明予衡被浸泡在营养液里,浑身插满了管子,被教官誉为最桀骜璀璨似寒星的黑眸被金色掩盖。她不断咆哮着,挣扎着。

  她只是有些不甘心,她那时最痛恨的就是这些毁了她的家园,杀了她老师同学的怪物。

  作为军人,她曾想过她的结局。她可能会战死在战场上,可能会跟那些怪物同归于尽。无论死状何等惨烈。也是马革裹尸,一桩美谈。

  她和战友会以军礼下葬,无数同胞会在她的遗棺上放上一朵白花,庄重地敬个军礼。

  而如今,她竟变成了这样的怪物。她最厌恶的怪物。

  她妈……她妈最怕的就是这种奇形怪状的生物了……

  她,回不了家了。

  可是,她想她妈了,她也想她爸了。好疼啊,快疼死了。

  那日,她带了一队出校探消息。沿途她们救了很多要丧身于怪物手下的男男女女。

  在大超市分开搜寻物资时,她看到一个腿被压在货架下冲她呼救的男子。

  她冲上去俯身想要解救他。没想到一剂针扎在她的脖子上。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男子,软倒在地上。沉重的眼皮耷拉下来。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一个军徽,画着个太阳的军徽。

  昏迷的最后一刻,她想的是,她没回去,避难所的那些兔崽子该着急了。

  她可不想见到她们泪流满面的样子,真丑。

  一剂又一剂进化剂打在她身上,将她折磨得痛不欲生。就在她重重地将脑袋砸在玻璃上,想要自尽时,那个穿着实验服的院长总会笑眯眯地威胁她。

  “你死了,我便叫他们将你学校里的学生抓来替你。军校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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