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他、他被衙门的人抓走了!”丰儿用袖子抹了抹额头,转身就跑,“我现在还得赶去县城和爹爹他们汇合,晚些来告诉你情况。”
林玉娘心头顿时一紧,瞥了一眼被她紧紧拽在手里的银票,像是明白了什么,急忙将银票塞进了腰间:“等会儿,我和你一块儿去!”
林玉娘交代了沈大壮一声就匆匆和丰儿走了。
李承谨在屋子里完全听到了林玉娘和丰儿的话,脸色凝重起来。
而且他还听到了林玉娘更早之前的几声惊呼。
她刚才在院子里看到了什么?
李承谨立刻对沈大壮道:“爹,你今日可不可以推着我去城里?”
沈大壮在林家养了几天伤,陈氏为了自己闺女和孙子外孙的读书,好吃好喝侍候,他早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沈大壮道:“没问题!”
李承谨让隔壁吴婶帮忙照看两个孩子,和沈大壮紧跟着去了县城。
林玉娘压根不知道李承谨紧跟着她出来,心里却很焦急。
虽说她完全不知道沈溪这过去四年在干什么,但却早已猜出宋大鹰这四年的过往!
尤其那日在皮货行的时候,宋大鹰和那山匪般男人的对峙,已经让她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
尤其这一次宋大鹰回来之后,带了不少银子回来,不仅翻新了家里的屋子,还买了一辆崭新的马车。
尤其这一次他回来就想要让林玉娘改嫁给他。
宋大鹰也是有备而来。
和丰儿匆匆来到县衙的时候,门口的衙役却拦着人不让人进去。
“大哥!二哥!”林玉娘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哥哥。
林震岳和林啸天神色凝重,朝她摆摆手。
“大鹰怎么了?”
林震岳拉着她走到县衙后面,压低嗓子道:“他跑去把杨家人劫了,还……还杀人灭口了!”
“什么?”
林玉娘震惊无比:“不!不可能!大鹰不是这种人!”
忽然皱眉道:“杨家?哪个杨家?”
林震岳看了她一眼。
林玉娘倒抽一口冷气:“人、人全、全都没了?”
杨望年一共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和一个孙女,还有女儿女婿外孙一大家子一共有十几口人呢!
林震岳点点头,朝县衙看了一眼:“此事着实蹊跷,大鹰是没有任何理由去劫杀杨家人的。”
林玉娘忽觉浑身冰凉。
此事竟然和杨家牵扯上了关系,那么沈家是不是也会被牵连?
“不行,我要去见见大鹰!”林玉娘转身就走。
林震岳一把拉住了她:“小妹,你别冲动!”
“我们刚才也想要去见他,可衙役说这会子正在审案,此时谁都不能进去。”
林玉娘看着大门紧闭的县衙:“审案为何不让咱们进去听?”
林震岳看了她一眼:“据说此事非同小可,州府那边有官差过来,为了不让人影响审案,就关闭了大门。”
“爹呢?”
“他和娘在宋家,就怕宋大娘一时接受不了。”
李承谨和沈大壮赶到县衙的时候,不仅大门紧闭,林玉娘和丰儿等人全都不见人影。
“咦,你不是说儿媳来县衙了?怎么不见人影啊?”沈大壮也推着独轮车在县衙四周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
李承谨眉头紧皱,对沈大壮说:“爹,你去敲门!”
沈大壮刚要上前敲门,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位是沈溪,沈先生吗?”
李承谨眉心狠狠一跳,转身望去。
蒋文博!
果然是他!
之前听林玉娘提及皮货行的事时,所形容的中年男人,他就隐隐猜到了是他。
此时亲眼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李承谨的额头渐渐爆出了青筋。
沈大壮走了过来,看着蒋文博上下打量一番:“你认识我儿子?”
蒋文博刚才只看到了坐在独轮车上的沈溪,此时朝沈大壮望去,刚想要说话,却在看清楚他的面容之后脸色大变:“沈、沈阁老?”
李承谨心里暗道,糟糕!
沈大壮一脸莫名其妙:“我不叫阁老,我叫大壮,沈大壮!”
蒋文博及时回过神来,又细细观察了一番,脸颊跳动几下,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不住,刚才认错人了。”
他立刻又望向李承谨,抱拳笑道:“沈秀才,还记得在下吗?”
李承谨此时早已将脸上的表情调整好,露出了一副茫然又费力的神色:“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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