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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天价。

  她根本不用担心养不活孩子。

  “那我要是不给呢?”

  贺绅捏住她下巴,淡淡道:“我不签合同,你一分都没有。”

  朱伊伊怔怔地望着他,错愕过后,涌上一丝愠怒。

  有钱了不起啊。

  她胸口起伏几下,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冲动:“你凭什么管我离不离职,你算老几啊!”

  “我不算老几。”

  贺绅面色阴沉,失而复得的惧意却一阵高过一阵。看着挺着肚子的朱伊伊,怒火蹿起也被强行压下,耐着脾性,放低姿态:“我也没有非要阻拦你离职,更没有束缚你、把你绑在我身边当金丝雀的想法!”

  他扶镜框的手都在颤抖,一下子哑了声:“我只是怕你又不要我。”

  从前朱伊伊担心害怕的事情,现在轮到贺绅战战兢兢了。

  乃至险些令人以为他失控地红了眼。

  “我爱你,无关你信与不信,”他说,“这就是客观事实。”

  朱伊伊颤了下眼睫,心跳刹那间失衡。

  这是贺绅第一次袒露心声地告白。

  第69章求你,不要那么快地拒绝我。

  在他们交往一年中, 贺绅不曾对朱伊伊表露过爱意。

  每一次,她说喜欢, 他总是一笑了之。

  朱伊伊第一次表白,贺绅回的是“我们交往吧”;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隔天清晨,贺绅也不过是抽完烟,深思熟练后,淡淡问她一句“要不要结婚”;分手的时候他也以为她是发脾气,理智又清醒地叙述“朱伊伊你不要闹”。

  没想到头一回还是他们分手后。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还有迟来的一抹酸涩。

  他爱她, 很了不起吗?

  可她以前也很爱他。

  朱伊伊起身,滋啦一下挪开餐椅:“你说你害怕我又不要你,你也会怕?我呢, 我当时就不害怕吗?跟我求婚的男人,我口口声声喊老公的男人,结果只是把我当一个联姻的挡箭牌,我还怀孕了——贺绅,我那个时候比你害怕多了。”

  而他现在不过是听说她要离职就要死要活。

  恨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坐着, 她站着, 朱伊伊鲜少用俯视的角度凝睇男人:“你爱不爱我, 对你来说是客观事实。但在我这里,只要我不承认, 永远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唯心主义。”

  语毕, 男人眸底明显闪过浓浓的挫败, 似是再重一点, 就要将他击垮。

  朱伊伊才不心疼他。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上有朱女士要孝顺, 下有孩子要养,男人的爱又能真心到几时。她已经过了恋爱脑的年纪,婚姻可有可无,想要她重新踏入一段感情,没那么容易。

  她现在把金钱排在第一位。

  就冲贺绅方才威胁她不给抚养费那句话,甭管是真心还是赌气,反正这笔账朱伊伊记在小本本上了:“你抠搜地连抚养费都不给,没有金钱支撑的爱都是画大饼!钱你爱给不给,我就是去砸锅卖铁捡垃圾也不用你施舍。”

  她转身往公寓外走。

  贺绅一把拉住她,嗓音沙哑:“去哪。”

  “捡垃圾。”

  他还拽着她,喘息沉重:“捡什么垃圾。”

  “捡垃圾养孩子。”

  望着她决绝的背影,一种强烈的失去感告诉贺绅——

  朱伊伊这次走了就真的不回来了。

  她不会再要他了。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贺绅眼角赤红,气息重重地喘着,握拳的手臂青色脉络下一秒似要爆裂。只有他知晓,心口最柔软的地方酸胀难忍,疼意细细密密,绵延不绝。

  忽然,他径直将朱伊伊打横抱起,往楼上走。

  无视从厨房出来询问发生什么事的李嫂,进了书房后,一脚踹上门,巨大的震响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朱伊伊吓得怔愣半分钟,在被放进软榻的下一秒,就要挣扎着往外跑。

  却被男人蓦地捏住下巴。

  “没有不给你抚养费!”

  贺绅取出保险柜里的一沓文件,厚到数不清,似是想证明什么,尽数塞进朱伊伊怀里:“这些合同都是我名下的个人资产,很早之前就拟好了,只要你签字,全部是你的。”

  不管将来贺氏一族兴或衰,时瞬集团在不在,他贺绅本人生还是死,这些资产都只属于朱伊伊。

  能保证她和孩子终生无忧。

  朱伊伊有想过贺绅会开出天价抚养费,千万或是亿,但等一切全部落在她手里,却没胆子要。

  “太、太多了,”她抖了抖,“我不要。”

  “不多,一点都不多。”

  贺绅单手桎梏住她,摘掉眼镜后随意扔掉,再无阻隔的瞳孔比任何时刻都要深沉如墨。过度激动的情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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