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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床沿,视线一寸一寸地往下扫,直到停留在骨感的脚踝。因为刚泡过脚,白净的皮肤上还挂着水珠,晶莹剔透,像晨曦的花露。

  贺绅惩罚性地捏了下:“不怕着凉?”

  冰凉的指腹捱上去时像一块冰,与略带沉压的嗓音一同传来,朱伊伊抖了一下,手机掉进床单里,她瞪着眼:“你怎么就来了?”

  “就”字加了不可置信的重音。

  贺绅握着她的脚,虎口撸掉挂着的几滴水珠,顺势坐下,将她的腿塞进被单里。他的手却没拿出来,还摁在她的小腿上,劲瘦匀亭的骨节磨挲着,微微挑眉:“什么叫‘就’?”

  “看来伊伊巴不得我晚点出来。”

  游戏音乐还在响,朱伊伊晃了晃神,猛地把自己的腿挪开,捡回手机,继续消除剩下的冰块,佯装镇定:“我才没那个意思。”

  “你忙完了?”她问。

  “嗯,”贺绅的手还在被单里,说话间,慢慢往上走,碰到睡衣角停下,“看时间快到九点,怕耽误你睡觉,先来给你按摩。”

  说得多为她着想似的,朱伊伊没理反驳。

  把手机举高一点,音乐声调大一点,最好盖住贺绅的所有存在感,她语调平平,装得不在意:“哦,那按吧。”

  小姑娘比昨晚还要豁达。

  就是装得不像。

  贺绅没戳破她的假淡定,兢兢业业地解开睡衣,与昨晚一样把控着力道替她按摩。一回生二回熟,手掌托住水球一般,慢慢往内旋转,这种时刻讲究臂力,手腕不能转动,而是腕肘带动方向。

  他脸色冷隽,目光专注,怕托手,在转换方向时选择全部握住。

  五指牢牢包裹。

  这个动作昨晚做过很多回,半梦半醒的朱伊伊毫无察觉。

  但这会儿的她清醒地颅腔能通风,几乎是在贺绅握住的那瞬间,浑身紧绷,不受控地“唔”了一声。

  很小很低的声音。

  但他听见了。

  孕期按摩最忌讳用力,贺绅当即停下:“疼了?”

  朱伊伊抿着嘴,没吭声,奋力压下那股子怪异的感觉,呼吸却在男人坦荡荡的注视下越发急促。她清清嗓子,别开脑袋,望着一边的花瓶念清心咒:“没、没有,你继续。”

  他没动。

  金丝眼镜后的眸子眯了眯,洞若观火。

  朱伊伊他盯得心虚:“看什么看,还按不按了——”

  贺绅猝不及防按了一下。

  她“啊”了一声。

  朱伊伊义正言辞:“我是疼的。”

  骗鬼。

  贺绅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狡辩的样子,脸红扑扑的,唇也润,说话时张张合合。喉结滚动,温醇斯文的外表背后,无人知他想些什么。

  “你给尹医生打电话说的问题,她半小时前告知我了。”

  突兀的话题像是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惊涛骇浪。

  朱伊伊倏地抬起眸。

  他知道了!

  “你孕激素一直不稳定,这两天胎动才会频繁,孩子没什么问题,你不用过于担心。倒是你自己,睡眠质量不好,很影响你休息。你怀孕辛苦,我能帮到你一点,很开心。”贺绅停下按揉的动作,人往下压,迎着朱伊伊讶然的眼神,唇若有似无碰了碰她耳尖,温柔安抚,“你要是想做的话,现在就可以。”

  朱伊伊气急败坏:“你——”

  贺绅像个面面俱到的好学生,在这邀功:“有套。”

  “你之前买的,”无视她的羞恼,他低笑,“我没舍得扔。”

  第67章“明早别顶到我肚子。”

  男人笑声低沉如夏夜蝉鸣, 薄荷般的淡雅气息,谁又想得到他嘴里说得是些什么荒唐浑话。他说的“套”, 不会是当初她在书房抽屉拉翻的那七八上十盒吧?

  还没扔?

  没准当初她出糗就是他有意为之。

  事先把避孕套全放在书房抽屉,故意让她去拉抽屉,让她想起他们之间做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坏事。

  男人心海底针。

  贺绅的唇还贴着她耳朵,有渐渐往后的趋势,要碰不碰地亲她耳根敏感区:“做不做?”

  “不做。”

  “不做你难受,”他松开替她按摩的双手,转而去托她笨重的腰腹,掌心顺着睡衣下摆钻入, 动作温敦耐心,仿佛只要她不愿他就立刻收回,“尹医生说同房后你会睡得好一点。”

  一米九的男人背脊挺括, 往下压时像一座山笼罩着,挡住全部光线,雄性荷尔蒙混合着冷杉雪松的男士香水,属于贺绅的味道蛮不讲理地侵袭过来,漫天遍野地将她包裹住, 朱伊伊脸憋得通红, 呼呼吐息, 用手推他:“我不相信尹医生了,她是你的眼线, 我说的每个字她都汇报给你, 她跟你穿一条裤子!”

  他笑:“冤枉。”

  “冤枉个屁。”

  朱伊伊两条腿伸出被子, 踹在他腰腹间, 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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